有想到葉應及那麼老實忠厚的人,竟然有這樣一個狡猾難纏的弟弟,不過想想葉夢鼎的為人處世風格,也就釋然了。
到底是有什麼樣的爹爹,有什麼樣的孩子。
“不過鎮江府那裡也不能掉以輕心。”葉應武輕聲說道,“鎮海軍這一次在淮北也是打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勝仗,朝廷的封賞估計很快就能下來。而鎮海軍也可以回來了,某不相信李庭芝李安撫能夠在鄂州窩那麼長的時間,更何況金剛臺的丟失和他的淮軍也脫不了關係,估計現在李安撫也是在摩拳擦掌準備回到兩淮大開殺戒呢。這一下可就熱鬧了。”
陸秀夫的眼眸中爆發出精光,旋即有些激動的看向葉應武:“那這樣的話莫不是就能夠在兩淮發動反擊?襄陽那邊是不是也需要跟隨著配合?各處同時發難,估計蒙古韃子也得頭疼。”
鎮江陸家原本在楚州。只不過因為兩淮戰亂而不得不內遷,若是宋軍能夠打回去。陸秀夫自然高興,陸家歸根結底還是在楚州家底豐厚一些。
搖了搖頭。葉應武雖然知道自己這個大舅哥的心思,卻也不得不給他潑一盆冷水:“李庭芝想要在兩淮有所作為,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伯顏、懷都,哪一個是好對付的角色,伯顏的能耐想必你也知道,能夠在我天武軍三個廂的圍攻下殺出一條道路,這是什麼樣的人物?還有懷都,帶領著蒙古韃子在飛雷炮的威脅下依舊險些讓鎮海軍吃不了兜著走。不是某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而是憑藉著李庭芝和蘇、張二位將軍彼此彼此的能耐,想要戰勝這兩人的聯手,豈是那麼容易?”
“使君的意思是?”陸秀夫一怔,臉上的笑容旋即凝固了。
“這一次兩淮,又有的一場戲看了。”葉應武忍不住輕輕嘆了一口氣,顯然對於李庭芝並不放心,“李安撫此人倒也是有才有德之輩,只不過可惜他手下的淮軍,雖然稱得上是精銳,卻終究還是難以比擬天武軍啊,更何況沒有了飛雷炮,難保懷都和伯顏能夠穩穩當當的坐住。更讓某擔心的是,這一次張弘範也算是嶄露頭角,沒想到竟然能夠有本事兩次逃出生天,要是被這個傢伙抓到什麼破綻,恐怕李庭芝也得在兩淮吃不了兜著走。”
站在葉應武身後的陳元靚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那使君為何不把飛雷炮交給淮軍一些,就算是買的話,屬下估計李安撫也應該心甘情願。”
郭守敬急忙拽了拽他的衣袖,陳元靚到底是個讀書人,現在的情況如此錯綜,他這一開口就有可能惹禍上身啊!郭守敬在北面官場上呆的時間久了,自然已經看明白了這裡面的關係,可是陳元靚卻是不明白。
其實這裡面的道理很簡單,飛雷炮可不是大宋的飛雷炮,而是天武軍的飛雷炮,要是給了淮軍,被參破透其中的道理,那麼誰能夠保證不被用來對付平步青雲的葉應武和天武軍?這是關乎天武軍命脈和未來的東西,又怎麼能夠給別人?
陸秀夫臉色微變,看向葉應武,而葉應武輕輕吸了一口,竹杖指了指前面的道路:“走吧,回城,這件事情就先不要說了,走一步是一步!兩位先生就請好好的看一看這富水應該怎麼治,還有那火銃,應該怎麼造,這些事情遠烈都沒有辦法再多說什麼,就只能拜託兩位費心了。”
陳元靚頓時臉上一白,知道自己剛才說錯話了,葉應武這是在隱晦的告訴自己,這官場上的事情,你不擅長就不要多插手,這科技上的事情我不擅長我也不多插手,咱們各行其道,相安無事。(未完待續。)
第二百六十四章 三山籠煙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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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鹹淳三年二月初五,鎮江府,北固山。
天空中飄著細雨,整個大江上已經滿是白霧,朦朦朧朧甚至連左近的鎮江府水師都看不清楚,更不要說大江對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