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上,將他的身子釘在了地上,他立時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嗥叫,痛得暈厥了過去。
“下手輕些要活的”隨後趕來的一位禁衛軍軍官大聲的喝斥道,他看到楊朔銘面沉如水,心裡不由得一陣緊縮,有些慌亂地扶了扶軍帽。
在北京地面兒上發生這樣的事,對這位軍官來說,後果簡直不可想象。
楊朔銘來到另外一名被反剪雙手銬了起來的暗殺者面前,打量了他一眼,一把扯掉了他的蒙巾。
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張年輕還略帶稚氣的臉。
“為什麼要殺我?”楊朔銘平靜地問道。
“你們這些軍閥……惡棍……劊子手……殺了我們那麼多同志……我要為……那些犧牲的……**同志報仇……”對方看著楊朔銘,一雙眼睛滿是怨毒之色,一張本來算是英俊的臉也因為扭曲而變得猙獰起來,他猛地向楊朔銘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但因為力氣微彈,唾沫沒有噴到楊朔銘的臉上,而是落在了他自己的衣服上。
楊朔銘面無表情的直起身來,湧上來的軍警將兩名暗殺者押了下去。
湯薌銘來到了楊朔銘的身邊,小心地問道:“怎麼樣?瀚之?沒事吧?”
楊朔銘搖了搖頭,將手中的鋼筆手槍檢查了一下,放進了衣袋裡,湯薌銘看著那支造型渾厚閃著烏光的鋼筆手槍,明白了楊朔銘是用什麼擊斃暗殺者的了。
他知道,楊朔銘今天是因為去女師大演講,沒有穿軍服,因而也沒有帶平時佩在身上的手槍,而是拿了一支鋼筆手槍防身。
但此時的湯薌銘,並不知道,那支鋼筆手槍,並沒有他看到的那麼簡單。
“走吧,陪我去看看松坡。”楊朔銘說道,“弄不好,他那邊兒也是很熱鬧的。”
湯薌銘聽了楊朔銘的話先是一愣,然後馬上明白了過來,他點了點頭。楊朔銘隨即叫過了一名衛士,要他去召集督辦府裡的衛隊。;
直隸,保定。
“行刺楊督辦的兇手已經招認,是布黨成員。”一位軍官向直魯豫巡閱使曹錕報告道,“當天同時遇刺的還有陸軍部長蔡松坡將軍,刺客一共五人,皆為蔡將軍及衛士擊斃。”
“蔡將軍受傷了沒有?”曹錕點了點頭,問道。
“蔡將軍安然無恙,只是聽說蔡夫人和公子受了驚嚇。”軍官答道。
“老蔡和小楊也都不是第一回碰到這事了。”坐在一旁的吳佩孚苦笑了一聲,說道,“看樣子這政治暗殺之風,真是該好好剎剎了。”
也無怪乎吳佩孚感嘆,政治暗殺,是清末至民國的一大社會風景,有成功有未遂,此伏彼起,接二連三。被暗殺的物件,有在朝也有在野,有**也有反**,有政治領袖也有文化名流,還有手握兵權而叱吒風雲的軍人。由於暗殺而引起的社會動盪和歷史轉變也不算少。
清末至民國的政治性暗殺大致可分三類,一是當政者對異己的暗殺,二是在野的**者對統治者的暗殺,三是外國勢力對中國政治人物的暗殺。而辛亥**前,基本只有**家從事的暗殺,清王朝似乎不怎麼使用這樣的手段,大概他們覺得判定有罪的權力掌握在自己手裡,要捕要殺完全可以公開進行。反清排滿的**家們沒有公開生殺予奪的大權,所以只好靠暗殺解決問題。象**黨謀殺封疆大吏恩銘和王之春、襲擊當朝重臣鐵良、謀炸考察憲政五大臣、行刺攝政王載灃,這一系列暗殺讓當時的中國政壇驚駭不已。
清末**家所進行的暗殺,主其事者多為官宦和富家的子弟,或是受教育程度比較高的熱血青年。這與俄國近似,俄國貴族青年就是暗殺權貴的主力。象參與策劃刺殺鐵良俞大純之父是陸師學堂總辦俞明震。懷揣炸彈準備炸死出國考察憲政五大臣的吳樾出身商人家庭,其父先官後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