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點兒,卑職認為建奴是昨天打定主意逃跑的。”
“嗯,你是說官道的問題吧。”黃石已經派人去檢查過了官道,那裡已經被挖得坑坑窪窪的。看來昨天晚上覆州這裡的火光就是後金軍在挖坑。
“正是。”李雲睿沉聲回答道,然後就把他心中所想一舉道出:“建奴知道我軍輜重要靠車輛在官道運輸,他們挖坑顯然是為了不讓我軍追擊。那他們昨夜為什麼寧可挖坑也不逃走呢?”李雲睿說道這裡大喘了一口氣,黃石的眼睛炯炯有神地望著他,這讓李雲睿非常得意:“這說明覆州建奴兵力非常有限,他們怕夜晚行軍會控制不住漢民,所以一定要等天亮再走。”
“嗯,非常有道理。”黃石細細琢磨了一番,覺得李雲睿的情報分析好像沒有漏洞:“那為什麼他們昨夜會突然決定撒退呢?”
李雲睿聞言一愣:“這個……這個卑職就不知道了,請大人恕罪。”
“我是在問自己,”黃石聞言哈哈大笑了兩聲。李雲睿本來也不是參謀軍官,黃石笑著說道:“你這個情報官做得很好,何罪之有?”
早在李雲睿說話的時候,一邊的金求德就皺著眉頭苦苦思索。他聽到黃石的話後連忙說道:“末將以為,建奴可能是心存僥倖,以為我們不敢進攻。也可能是在等待援軍。但眼看後援不能及時趕來,所以就急忙撤退了。還有第三種情況,不過可能性很小,那就是建奴在前面埋伏了正紅旗的全部完好牛錄和整個鑲白旗,想伏擊我們,現在我們看到的這一切都是建奴故佈疑陣。”
“剛剛恢復元氣的正紅和掩護蓋州的鑲白?用這兩個旗伏擊我們?”黃石說話的時候就搖了搖頭,他想到金求德前面的兩條後又微微點了點頭,追問金求德一句:“或許?可能?”
金求德在馬上欠身抱拳:“末將沒有把握,請大人恕罪。”
這時又跑來了一個情報軍官,那軍官和李雲睿說了幾句後,李雲睿趕忙對黃石報告說:“大人,我們沒有找到躲藏起來的漢民,這說明建奴確實是早就打定逃跑的主意了,所以才能把所有的漢民都分好隊帶走。而且肯定不是一天了,今天應該是最後一批。”
金求德如釋重負地吐了一口氣:“復州建奴的兵力看來是很薄弱,應該是抱著多拖一天是一天的想法,逐步把丁口轉移去蓋州。”
“那我們還等什麼,立刻追上去吧。”章明河在一邊聽了半天,突然跳出來說道:“黃軍門,卑職願為先鋒,立刻帶領本部都去追擊逃奴。”章明河飛快地心算了一下時間,又望了望北面的煙塵,那批後金軍帶著大批難民想必也跑不快:“卑職輕兵追擊,兩個時辰內就可以追上建奴,救回百姓。”
黃石也心算了片刻:“逃奴有十五個牛錄,你輕兵追擊是不行的,就是我把我的馬隊都給你也不行。”不等章明河說話他就問金求德道:“我部輕兵追擊,應該一個時辰就可以追上吧。”
金求德笑道:“一個時辰足夠了。”
“嗯,那就帶上運送盔甲的輔兵吧。”黃石指了指官道上的坑窪:“先集中力量把獨輪車和鐵甲搬過去,我們帶上鐵甲,扔下剩下的輜重,應該和友軍的速度差不多。”黃石說到這裡頓住了,追擊敗退的敵軍怎麼看都是大功勞,但不留下人防守復州卻是不可能。萬一被人殺個回馬槍,這麼些輜重就要送人了。但無論留下哪支友軍估計他們都不願意,而讓黃石留下自己的一個獨立營他又擔心萬一遇上戰鬥友軍不頂事。
尚可喜似乎看出了黃石的顧慮,他抱拳大叫道:“黃軍門,卑職願意留下堅守復州,為軍門把住後路。”
黃石盯了尚可喜一眼,想從中找尋有沒有虛偽做作。尚可喜又是一抱拳:“黃軍門,卑職言出至誠。”說完他就把頭俯下了。尚可喜心裡還記著黃石上次在金州分給他的六十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