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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他覺得特別鬧心。在蘇一鳴印象裡,程雨非始終是嚴肅的,不苟言笑的。可是,現在她跟這人談得很投機,笑容一次次花一樣綻放。蘇一鳴心裡的醋罈子碎成了片,忽然間酸的不能自已。

原本程醫生是棵無人知道的小草,這點多渠道他打聽過,應該是無庸置疑的,可怎麼忽然跑出這麼一個強勁的疑似情敵。所以他立刻衝了過來,打算把這段曖昧掐死在襁褓中。

“這個男人是誰?”蘇一鳴咄咄逼人瞧著鍾遠,話卻是對著程雨非。

“蘇總,呃,這個是……我們醫院胸外科主任,鍾遠。”程雨非擔心蘇一鳴不善的口氣衝撞了權貴,忍不住在桌子底下悄悄踢了一下他一下。

蘇一鳴更加不悅,在心底冷笑一聲,臉上卻堆起歡:“胸外科主任?真是年輕有為啊,聽說醫院裡晉升按部就班,一般做到主任都要四五十歲。鍾主任瞧著這麼年輕,好像剛剛四十出頭。”

“三十六。”鍾遠笑得一派和善。

“鍾主任很年輕,這麼年輕就能夠做到主任,非常少見。”程雨非生怕鍾遠不高興,迅速獻上一個諂媚的笑容,再次輕輕用鞋尖敲了一下蘇一鳴的腳,甚至騰出手掐了一下他。

鍾遠淡淡一笑:“也不是最年輕的。就我所知,本市一個三甲醫院科主任只有三十歲。至於我麼,運氣好,事業一直比較順利。大學上得也早。”

程雨非很崇拜的看著他:“鍾主任小時候功課一定很好,跳級的吧?”

鍾遠哈哈一笑:“我初三就輟學了。自己買了高中的課本,白天挖煤,晚上自學。兩年後就參加了高考……很幸運,考上了一所醫學院。雖然是所很破的醫學院……呵呵。”

挖煤?程雨非正往茶杯裡倒茶,忽地一個愣神,手一抖,滾燙的茶水洩到左手手背上,她低呼一聲抽回手,杯子啪嗒一聲傾倒了,茶水流了一地。

“呃……不好意思。我……手滑。鍾主任,你說……挖煤?”她的眼光溜過鍾遠的手,根根手指修長優美,完完全全是一雙外科醫生的手,這雙手挖過煤?

鍾遠咧嘴大笑:“嚇著你了程醫生?我那時家境貧寒,為了能夠繼續讀書,不得不出去賺錢。挖煤是我能夠想到的賺錢最多的辦法,我們那個村子有些人去煤礦掙錢。”

“賺錢最多?能……能賺多少錢?”

“我一年多賺了差不多一千多塊。瞧著差不多就離開了礦上,集中複習了幾個月參加了高考。幸好我考上了大學逃離了那裡,我們村一起在礦上的十幾個人,除了跟我一起出來考大學的一個孩子,活到現在的也就剩下我了……”

“呵呵,鍾主任編故事的能力真是很強,都能夠說書了。”蘇一鳴眼睛掠過鍾遠腕上的伯爵表,腰上的阿瑪尼皮帶,落在程雨非樸素得有些土氣的衣著上。醫生之間的收入會相差這麼大?他的小程醫生穿的這麼寒酸,那個鍾主任怎麼擁有這麼多奢侈品。是不是做到科主任灰色收入就會很多?

“呃,鍾主任你……真不容易……”程雨非想起前日跟朋友出去買衣服花掉的幾百塊,默默懺悔自己的腐敗,同時很含蓄地瞪視一眼蘇一鳴。蘇一鳴喝了酒,她已經看出來了,可是並沒有吃槍子啊,怎麼句句話都是火藥味?

面對程雨非一再明顯的對鍾遠的偏心,蘇一鳴實在忍受不下去了,冷哼一聲,憤怒的站起身,腳下卻踩到一灘水滑了一下。

程雨非很是煩惱,不明白為什麼蘇一鳴今天會這麼粗魯,處處針對鍾遠,聽到他又冷哼了一聲,怕他再說出什麼得罪人的話,想再次用腳提醒他一下,腿伸出去,不想狠狠絆了一下什麼。

蘇一鳴滑了一下,連忙後退一步,妄圖保持平衡,不料橫空裡伸出一條腿又絆了自己一下。他那被酒精跟咖啡毒害的小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