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淡定的神色,讓他隱約感到這個掌櫃的,定不簡單。
“順利嗎?”夏芊鈺從椅子上起身,走到禹歌笑的身邊,輕聲問道。
他見到夏芊鈺殷切的眼神,微微一笑,“當然。”
青衫男子見禹歌笑走了出來,毫不介意他將如此高額的彩頭攬入懷中。
而是雙手抱拳,躬身行了一個大禮,“在下揚州人,姓章,名一來,來琴川投奔親戚,不成想親戚搬離琴川,避而不見,如今在琴川便如浮萍一般,無所依靠。
若是公子不嫌在下手腳粗鄙,在下願意跟在公子手下,當個使喚的副手。”
青衫男子的態度低到了塵埃裡,其實就論他剛剛的技藝,隨時可以找到需要他的地方。
揚州菜擺盤精緻,對雕花師傅的需求只要是大一些酒樓便都有。
“兄臺太過自謙了,不知兄臺除了刀工,可懂廚藝?”禹歌笑細細打量了他一眼之後說道。
青衫男子微抬下頜,想了一會兒。“我只會切墩兒,冷盤……別的就不會了。”
青衫男子臉上露出一些不好意思的神色,整個人謙遜有禮,讓人不禁對他青眼有加。
夏芊鈺心中暗道,小瞧了這個男子。本以為禹歌笑勝出他會覺得不服氣,畢竟到手的百兩黃金就這樣雞飛蛋打了,也正是這樣,這人我才更加要攬到自己的酒樓裡。
“這些都不要緊,都是可以練習的,若是方便。可以留下地址,等我們酒樓開業,便通知你來試一試,若是喜歡便留下,這樣可好?”夏芊鈺雖然很想馬上將他定下來。但是心中還是稍有顧慮。
一是他來路不明,還需要一段時間考察。
二是酒樓的事情還沒有眉目,不知何時才能大功告成,沒準兒需要耽擱很長時間,若是耽誤了別人便是罪過了。
青衫男子也不勉強,報上了他居住的地址,便告辭了。
圍觀的人卻不願意散去,交頭接耳中對禹歌笑指指點點。王釗在一旁調笑道:“禹兄,你出名了。”
禹歌笑苦笑了一下,輕輕搖搖頭。在眾人的注視下,離開了飄雪酒樓。
雖然沒有吃上飄雪酒樓的飯菜有些可惜,但是不成想這次的收穫還是很大的。
“我不方便與你們一起去客棧,但是關於酒樓的事情,想要與你們商量,我們去福萊茶樓喝茶吧!那裡的紫筍茶。茶湯甘冽,絕不偷樑換柱。今日辛苦各位,正好請幾位去歇歇腳。”說完這話。夏芊鈺又扭頭對王釗說道:
“還有你喜歡的小曲,聽說是從揚州來的,姑娘生的俊俏,聲音也如黃鸝一樣婉轉動聽。”
王釗精神一震,但是迫於王爺在場,也不好表現得太明顯。
但是明顯睏乏減去了一些。
福萊茶樓,是夏芊鈺沒有被趕出夏家之前經常去的酒樓。
雖然大唐國力昌盛,民風開化,但是女子畢竟不宜經常拋頭露面。
夏芊鈺便與夏環佩便穿著胡服,喬裝成男子,常常在二樓的臨窗位置喝茶。
飲茶只是消遣,最重要的是,可以聽到很多趣談。
這對深閨大院的女子來說,是非常有吸引力的,輕輕端著茶杯,深長耳朵,聽隔壁桌的男子講講所見所聞,便如她們也切身經歷過一般,總覺得十分長見識。
夏芊鈺被趕出夏家之後,夏少恭便不再許夏環佩來這個福萊酒樓了。
他常常扼腕,覺得書讀得多,見識變多,見識多了,心眼也就多了。
都道女子無才便是德,總覺得四女兒之所以會變成這般模樣,便是天地間的事情聽得多了,這才心都野了。
夏芊鈺那個時候也傻,硬碰硬,不懂得變通,將父親退到背信棄義的位置上,被趕出夏家有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