捱得也值。
眼角剛閃過傲色,冷不丁地停何雅淡淡道:“多謝二爺掛心,我現在哪都不疼了。”
說這話的時候,特意轉過右半邊臉,好叫沈澈看清楚那巴掌印。
沈澈剛揚起來的情緒立即洩了下去。勉強笑道:“當時我也沒反應過來……是我不好,沒攔住。”
何雅垂著眼睛轉過左邊臉:“無妨,娘也是為了讓我長進長進。不過這兒倒是少了一巴掌。”
沈澈腸子都悔青了,怔怔看了何雅一會兒,突然一語不發地出去了。
他一走,肉圓子就從後面鑽出來了:“他這是什麼意思,你這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肉圓子不說還好,一說何雅臉就沉了,方才那勉強裝出來的笑消失得一點不剩,默默地往躺椅上一躺。
慌得肉圓子忙拿了薄被過來,對摺後扯著她起來給墊在腰下:“這椅子涼。說多少次了要注意。”
何雅沒吭聲,瞅著桌子上白玉瓶裡插著的薔薇花看了一會兒:“你出去吧。我一個人呆會兒。”
開始不想去何綱那兒,是為了看這些人怎麼難堪。此時卻動了想去的心思。
自己也沒發現什麼時候起身把裝地契銀票的小匣子取了出來,不過剛抱在懷裡,門突然咯吱一聲被人推開了。
沈澈進屋看到的就是妻子抱著寶貝匣子站在櫃子前面,臉青白青白的,頭髮幾乎和房間裡的陰影溶為一片,看起來就像隨時要飛走的樣子,待視線落在何雅抱著的那小匣子上,心猛地一燙,慌張起來,上前按住她。
“你要去哪裡?”
見他這麼慌張,何雅心裡突然好受了點兒,抱著匣子在躺椅上躺下:“不去哪兒,我就想看看我還有多少銀子。”
沈澈鬆了口氣,笑道:“天天看還看不夠,嫌少回頭我再給你添點兒。”
說著,手上軟布貼到她右臉上,猛地一冰,何雅才發現他腳邊擱著一小盆冰,原來他方才是出去取冰了。
何雅卻不想他摸,把臉轉到一邊道:“不疼了,不用冰。”
沈澈不依不饒,跟著她敷。
何雅依舊轉開。
沈澈無奈,輕聲道:“前幾日你不是說想去城南看桃園麼?我現在身子好了,可以陪你去了,咱們明天就去好不好?”
她說了幾次,都被自己給推了,現在想想還是兩個字——後悔。
何雅道:“你不是要去靜王那報道麼?哪有時間。”
沈澈道:“總是能抽出來時間的。”
何雅沉默了一會兒:“我去不了,身子感覺像被砸壞了……”
沈澈:“……那給你補補身子,你想吃什麼,我很長時間都沒給你做菜了,燉牛腩行嗎?再不你最愛吃的鱖魚,現在雖然瘦點兒,也還能吃,要不讓人從莊子上抓幾隻剛長成的小公雞,現在正嫩……”
何雅眼望著窗欞:“二爺費心了,我什麼都不想吃。”
沈澈吸了口氣,看著她微揚著下巴,眼睛壓根不瞧他,心裡難受極了,以前她百般折磨自己的時候,他心裡連癢癢都不曾有過,此刻她這樣和他客氣、生疏,叫他“二爺”,倒讓他難以忍受了。
“雅雅,我都知道了。”他決定開誠佈公,要和她好好談談。
何雅正望著外面,費力忍著眼裡那一圈淚花,冷不丁地聽他說“我都知道了”,有些疑惑,他知道什麼了?
“你為什麼看上大哥了,為什麼要嫁給他,你不是要嫁給他,你是要改變你們何家的命運……”
何雅大吃一驚,他、他是怎麼知道的?
沈澈不顧她的吃驚,飛快地道:“你知道我們家其實是支援靜王的,只待靜王有朝一日繼承大統,我們家勢必要出一位人物,而你們何家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