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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人人皆知。

說不清,此刻究竟是難過還是什麼。本來應該藏得很深的記憶,被那個孩子的到來再度翻了出來,那些隱藏在心底的記憶不斷湧出,原來隔了整整二十多年,自己不僅沒有遺忘,反倒因為一遍遍的憶起更加清晰明瞭。

如今的他,是否還在天上注視著自己和忻夜?又或許,早已投入往生輪迴轉世為人?不論如何,自己將會不計一切護得忻夜周全,用盡餘生最大的疼愛呵護他,以彌補這二十年來的虧欠之情。

“娘娘”雙痕小聲問道:“是不是先回宮歇著?”

“不了,過會兒便出去。”太后出神良久才答,淡聲道:“一則有我在場,外頭場面會跟著熱鬧一些;二則,若是早早的回去了,佑綦難免會以為我身子不適,最主要的是,我還想再多看看忻夜。”

二十年的思念,只一眼又怎麼能看得夠?太后悵然望向窗外,碧空中的清風似乎也感應到了自己的憂傷,流雲時卷時舒,不斷變換出形態各異的雲朵樣子,涼風貫耳,像是上蒼正在萬丈高空中輕聲嘆息。

太后出去的時候,正好趕上桓帝捉了一對小雪兔回來,把雲枝高興的什麼似的,圍著一對雪兔跑來跑去的看。樂楹公主因為去找丈夫雲琅說話,也才剛過來,見女兒左蹦右跳的不由好笑,上前拉道:“好了,別在這兒轉得大夥兒眼暈。”

雲枝不理會自己的孃親,朝桓帝笑道:“皇帝哥哥,月兒已經給它們想好了名字,一個叫小月,一個小綦,皇帝哥哥覺得怎麼樣?”

桓帝還沒答話,樂楹公主已先喝道:“別胡鬧,皇上的名諱也亂叫的?你再這麼淘氣,回頭讓你爹爹狠狠罰你。”

“綦”字乃是桓帝的名諱,自他登基之後,“佑綦”二字便只有太后喚得,旁人就算書寫也要減畫避開聖諱,如今被雲枝用來給兔子命名,早把周圍宮人嚇得面如土色。雲枝卻不管許多,不服氣道:“為什麼不可以?小月就是我,小綦就是皇帝哥哥,他們倆在一起玩耍、一起長大,難道這樣不好麼?”

樂楹公主聽了女兒的解釋,哭笑不得道:“行了,你別瘋瘋癲癲的了。”

“姑姑,不要緊的。”桓帝倒是笑了,勸道:“難道朕用了一個‘綦’字,天下人都不許用了麼?月兒原本也是一番好心,況且只是她一人這麼叫著,朕都不介意,姑姑也不必較真了。”

“皇上,不能縱著月兒。”樂楹公主仍是不同意,板起臉拉著雲枝告安,邊走邊斥,“不許由著自己的性子來,趕緊把名字換了。”

雲枝不依道:“我不管,皇帝哥哥都同意了。”

待母女倆漸漸走遠了,太后才問:“對了,今兒都是什麼人獵得多些?”

“有傅校尉,還有幾個御前侍衛。”桓帝笑答,招手讓傅笙歌幾人上了彩臺,隔簾在外請安,裡面便小太監依次唱諾打賞。

傅笙歌率先謝賞,太后微笑問道:“笙歌,你孃親今日身體可好?”

“還好。”傅笙歌欠身謝恩,“多謝太后娘娘關懷,微臣代家母謝過。”

太后閒話了幾句,底下又打賞其餘人等,當小太監唱道“顏忻夜”三個字時,只見一名身形清瘦的年輕人走了上來。太后眸光閃爍,身子不自覺的往前傾斜,雙痕嚇得不輕,慌忙上前摁道:“娘娘,喝口茶罷。”

太后在椅子上無聲的掙了掙,艱難吐道:“好,喝茶。”

桓帝並未留意到這一細小舉動,笑著介紹道:“這位顏侍衛是新提拔上來的,從前不在兒子身邊當差,想來母后還未見過,身手很是不錯。”

太后還在茫然若失,雙痕趕忙笑道:“皇上少有夸人,此人必定是有真功夫的了。”

“母后,是不是覺得累了?”桓帝面帶疑惑,揮退了身後的侍衛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