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不顧一切衝了出去……
等皇帝的人急命趕到雙隱街時,已經只剩下一片廢墟狼藉,無數桶冷水澆下去,火苗撲滅,只餘燒焦的木炭還在“嗞嗞”作響,不斷升起嫋嫋輕煙。領命而來的侍衛們個個不寒而慄,即便不入內宮,亦對皇帝和小郡主有所耳聞,幾乎可以想象皇帝將會如何雷霆震怒!
儘管十分不情願,但也不得不回去覆命。然而侍衛們卻並沒有見到皇帝,也沒有立即被處罰,宮人嘴裡漸漸傳出來訊息,太后病重!
太后臉色蒼白躺在床上,看著一屋子的人,嚶嚶而泣的女兒湖陽公主,目光悲痛的小兒子睿親王,強自鎮定的皇帝,還有滿殿的太妃和宮人們,個個都是斂氣摒色。原來自己也到了這一天,太后笑了笑,“沒事的,都先回去吧。”
謝太妃替她掖了掖被角,起身細語,“娘娘保重,嬪妾等人明晨再過來。”
“你留下。”太后看向廢后雲氏,又讓湖陽公主等人也出去,方道:“前些日子,念瑤過來找我求情,說是想到流光苑那邊清修”轉頭看著皇帝,“她雖然有錯處,但也並沒有壞了心,只當為你和月兒修修福氣,給她個恩典吧。”
桓帝的心思不在這上頭,頷首道:“好,就依母后。”
雲氏見他目光漂浮不定,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過自己一眼,眸光暗了暗,一片失望灰心之色,靜了靜,叩頭道:“罪婦叩謝太后娘娘和皇上的恩典。”緩緩起身,終於對皇帝不再存一絲眷戀。
太后小歇了片刻,問道:“怎麼人人都到了,只是不見月兒?”
“先時回家去了。”桓帝不願讓太后擔心,勉力微笑,“兒子怕她擔心,還沒來得及告訴訊息,母后歇著,回頭就讓人傳月兒進宮。”
太后精力不濟,並未察覺到皇帝言辭閃爍,點頭道:“不要緊,不用急著找她。”暈眩症又有些發作,頭顱隱隱作痛,“我躺一躺,佑綦你也出去忙吧。”
“小郡主不見了?!”桓帝回到醉心齋,方才得知這個訊息。
“是……”候全小心翼翼回道:“據小郡主身邊的人說,先時回了一趟公主府,誰知一轉眼就又出去了。”說畢,看向回來覆命的侍衛統領。
那統領一臉戰戰兢兢,緊張無比,“臣等趕去雙隱街時,火勢正大,等到撲滅了火進去找人,卻是什麼也沒有。”聲音都有些發抖,“當時火勢太大,能燒盡的差不多都燒盡了,恐怕……”
“混賬?!”桓帝喝道:“這是什麼混賬話!朕只問你要人!”
侍衛統領“撲嗵”跪下,叩頭道:“臣死罪!臣死罪!”候全見他翻來覆去只會這一句,怕惹得皇帝更怒,趕緊將人拉了出去。
桓帝尚在震驚當中,沒有心思顧及旁人,只是不斷分析,雲枝究竟出了什麼事?然而見不到人,心中的惶急萬分,偏偏自己貴為帝王,又不可能親自去尋找。更何況,眼下太后病情很重,亦分不開身,並且還要盡力把訊息瞞住,免得讓母親更添煩惱。
此刻此刻,顏侍衛等人應該已經離開京城了吧。若不是因為他,母親怎麼會被氣得病倒?月兒又怎麼失蹤不見?心底不免升起一絲絲怨恨,可是下一瞬,卻想起母親說過的那番話,“若是一箭射來,母后一定會擋在你們的前面,包括你、棠兒、小瀾,也包括忻夜……”
沒錯,就算自己再不願意承認,他也是母親的兒子,是自己的哥哥。
即便不是為了母親,即便自己再不願意有這個哥哥,但畢竟是手足,終歸是做不出自斷手足的事來,所以只能讓他們走,只能讓自己留下一聲輕嘆。
可是,不論是因為什麼人,而致使月兒出事的話,自己絕不原諒!
桓帝重重一拳砸在案上,連疼痛也不覺得,只是心中惶恐絞痛,對著窗外無限清冷透美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