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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大力王徒欽甲保繃起四肢身體儘量後傾著就像人類拉弓射箭那樣隨時準備把自己射出去射向大灰獒江秋幫窮的胸脯。

大灰獒江秋幫窮昂起頭也昂起著作為領的威風怒目瞪視著大力王徒欽甲保卻沒有聳起鬣毛也沒有後傾起身子這說明它是忍讓的它並不打算以同樣的瘋狂回應這位挑戰者。或者它知道徒欽甲保是有理的當自己因為指揮失誤而使領地狗群大受損失、而讓上阿媽狼群和多獼狼群意外得逞的時候徒欽甲保就應該這樣對待它它只能用聳毛、怒視的辦法申辯卻不能像對方那樣抱著一擊斃命的目的拉弓射箭。

大力王徒欽甲保走來走去地敵視著對方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搏殺一觸即。

大力王徒欽甲保開始進攻了大灰獒江秋幫窮四腿一彎忽地一下降低自己的高度讓喉嚨躲過了徒欽甲保的奪命撕咬只讓自己銀灰色的頭毛輕輕拂過猛刺而來的鋼牙然後爪子一蹬假裝害怕地朝後一跳。徒欽甲保氣急敗壞地再一次“鋼鋼鋼”地叫囂起來就在這時江秋幫窮躍然而起一個猛子紮了過去。

徒欽甲保受傷了傷在要命的脖子上。江秋幫窮的兩顆虎牙深深地扎進去又狠狠地劃了一下這一劃足有兩寸長差一點挑斷它那嘣嘣彈跳的大血管。徒欽甲保吃了一驚狂躁地吼叫著朝後退了一步再次撲了過去這一次更加不幸它撲倒了江秋幫窮把牙齒咬進了對方的後頸卻被對方一頭頂開了頂得它眼冒金花踉蹌後退著差一點坐到地上。

實力的懸殊是如此明顯大力王的怒氣就是衝破九天華蓋也只能暫時忍著痛心地放棄自己想做領的野心。

轉眼之間大灰獒江秋幫窮變成了逃跑的物件。按照藏獒的本性無論面對誰它們都不會逃跑但是江秋幫窮太愧疚於自己作為領的無能太愧疚於狼群的勝利和領地狗群的損失了它寧肯在逃跑中丟失本色也不願讓心靈停留在愧疚之中。它狼狽不堪地奔逃著好幾次差一點被追上來的藏獒撲倒。它使出吃奶的力氣躲閃著一看躲不過就哀號一聲跑向了視野中的梅朵拉姆:救命啊仙女姐姐救命啊。

梅朵拉姆這時候也正在朝它跑去一人一獒轉眼抱到一起滾翻在了積雪中。梅朵拉姆使勁爬起來跪在地上像護著自己的孩子那樣擁摟著大灰獒江秋幫窮追過來的藏獒停下了衝著江秋幫窮和梅朵拉姆吼叫著卻沒有撲過來。

江秋幫窮搖晃著頭在梅朵拉姆的衣襟上蹭幹了眼淚掙脫她的摟抱和撫摩轉身朝前走去。路過領地狗群時它低下頭用節奏明快的碎步跑起來。它滿身的傷痕在跑動中滴瀝著鮮血疼痛一陣陣地糾纏著它。渾身的細胞和堅固的神經卻執著地左右著它讓它健壯的四肢只為了找到岡日森格而拼命奔走。

一股刺鼻的獸臊味風捲而來——狼?狼群出現了漢扎西和那個女人、那個孩子就在狼群的包圍中哭泣著呼喚著。

是九匹荒原狼圍住了我的父親、西結古草原的漢扎西。和父親在一起的還有牧民貢巴饒賽的小女兒央金卓瑪和父親的學生平措赤烈。那九匹狼在一匹白爪子頭狼的帶領下曾經勝券在握地圍堵過小母獒卓嘎意外地失手之後又跟蹤上了父親一行。

………【第19章】………

父親來到了寄宿學校寄宿學校已經沒有了沒有了聳起的帳房也沒有了留在帳房裡的學生。消失的學生不是一個而是十個他們消失在了大雪之中、狼災之口冬天的悲慘從來沒有這麼嚴重過。父親渾身抖連骨頭都在抖能聽到骨關節的磨擦聲、牙齒的碰撞聲和悲傷堅硬成石頭之後的迸裂聲。他哭著眼淚彷彿是石頭縫裡冒出來的泉水溫熱地洶湧著哽咽的聲音就像解凍的河岸咕咚咕咚地滴落著轉眼就幽深到肚子裡面去了。

還有央金卓瑪還有平措赤烈還有遠方的雪山和近處的雪原都哭了。然後就是尋找父親沒有看到多吉來吧的任何遺留——那些咬不爛的骨頭和無法下嚥的氈片一樣的長毛就知道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