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咕,莫非那小祿子小福子露了餡兒了?這孫輔全到底是個什麼意思?既象要為王順出頭,又不象要替他出頭,莫非他也想從中獲利?所以才邀她去馨香園一談?
看來這馨香園之行,倒是不得不去了?
衛珏抬起頭來,臉上笑意未改:“孫公公,既如此,今兒晚上,我便抽個空兒出來,去見上一見,可不知在哪兒相見為好?”
孫輔全吁了一口氣,前邊的笑容是假的,此時倒露出幾分真心笑意來:“衛小主,就在那蘭香閣子裡吧,您不是說喜歡那金爪蘭麼?正好,那花兒的花期就是這幾日。”
衛珏見他一臉如釋重負,心底疑意又起:“孫公公,你便這麼急著讓我去?”
孫輔全嚇了一跳,收了臉上笑意,皺緊了眉頭道:“衛小主,奴才說了,奴才只是個傳話之人,你想去便去,奴才並無異議。”
他心底道,累,真是累,一個簡簡單單的傳話,一件好事兒,到了衛珏這兒,卻要七編八編地胡編些瞎話,哄著她去,誘騙著她去,還得提防著她,被她反過來勒索,一不留情的,便欠了人情給她……他從來都沒有這麼累過。
如果是其它人,只一句話,皇上在馨香園,這句話便象香餑餑一樣,會引得那裡香風四起。
孫輔全心底更下了幾分確定,衛珏此人,什麼事兒都能做得出來,那麼,嚴華章傳的那句話,當真是她賣了訊息出去?
所以,昨兒個晚上,才是別的秀女進了馨香園?
可那一位秀女又是誰呢?
總之,無論是誰,都比這衛珏好。
畫得那麼一手好畫兒……可惜被踩在腳底下了。
孫輔全在心裡邊嘆著氣,替那名秀女感到悲哀,現如今,他一望見衛珏,就覺著這世上所有的女人,都比這道德敗壞的女子要可愛,可親……
噢,他怎麼看,就怎麼覺得這女人看著讓人生厭!
他臉上帶了春風般的微笑,對衛珏道:“衛小主,您快點拿定主意,那馨香園可不是一般人能進去的地方,您現在又是這麼個身份,奴才總得事先安排安排的好。”
衛珏垂了頭,復又抬起頭來,看著遠方虛空,又垂下頭去,如此反覆再三,姿態自然是美的,簡直是賞心悅目……看得孫輔全那是心底裡七上八落,象吊了七八個水桶……終於,她抬了頭,微皺了眉頭……象吃錯了藥,肚子痛,要她去一下馨香園,便這麼為難她,孫輔全不知道自己今兒個在心底裡是第幾次問侯她的祖宗了。
終於,她抬起頭來,道:“也行,孫公公,那您去準備吧,今兒個晚上,我便抽空兒去趟,和公公聊聊。”未了她複道,“就當幫公公一回。”
不佔便宜你不會死啊!
孫輔全在心底暗罵,明明是老奴幫了你一個大忙,掉轉了過來,你反倒幫了老奴的大忙了,這天底下,哪有這麼愛佔便宜的女人?
孫輔全笑得溫文爾雅,如謙謙君子:“那行,奴才便等著小主。”
他不敢再跟她多說,一是怕她改變主意,二是怕她再提諸多要求,向她拱了拱手,“小主,奴才這便告辭了,耽擱了你一些時間,實在對不住。”
他轉過身子,離開。
衛珏看著他急匆匆的模樣,倒有幾分驚訝,心道剛剛還是幅笑模樣,這一下子又象身後邊有鬼追著,孫公公可真是奇怪。
衛珏仔細想了想孫輔全說的話,心底更肯定了幾分,他真是抓住了她什麼破綻,所以才在路上截著怔要她晚上去一趟馨香園,原本還打算拿皇上為藉口,以為她會巴著上去,沒想到被她識破了,只好說了實情……他想從中取利,但有什麼他能得到什麼?
衛珏前思後想,怎麼也想不明白,孫輔全已經是御前大總管了,在後宮有什麼事不能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