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赤龍主十分愉悅,給他蓋了薄被,繫著袍帶便出了門。
被子下面他仍然雙腿痠軟,無法合攏。他有些擔心赤龍主會不會趁這三天收回大權,但此時擔心已是無用,他沒想到赤龍主這兩年成長得這麼快,兩年前還那麼青澀的毛頭小子,如今看起來雖然仍舊年少氣盛,心計卻已頗深。
赤龍主沒回來時,來了一個蚌部的丫鬟給他送些吃食。他穴道雖然解了,但略微一動,就感覺下半身彷彿被石碾壓過,劇痛無比,腹中又極為飢餓,於是胡亂吃了一些。
才吃過了飯,他便覺得很是不對勁,上下打量了那丫鬟,問道:「飯菜裡摻了什麼?」那丫鬟正端起了盤子,看到他冷冷的眼神,心虛地垂下眼睛,不敢與他對視,急匆匆地就要往外走。
「說!是不是軟筋散?」他厲聲喝道,卻是直不起身,連聲咳嗽。那丫鬟嚇了一跳,手中的盤子登時掉到地上,裡面的碗碟摔得粉碎,看到他掙扎著要爬起來,嚇得飛快跑走,連盤子也不敢去撿。
他扶著床坐著,看著那一地殘渣,心裡漸漸感到一陣冰冷。
他看赤龍主微笑粲然的神態,便還當他是一個半大不小的孩子,和他父親一樣,對自己沉迷得無法自拔,卻沒想到,自己已經被搞成這副模樣了,他竟然還讓這麼一個小丫頭來騙自己吃軟筋散。
他勉強自己鎮定下來,但雙腿無力,一沾地就痛得厲害,軟倒在地毯上。
才走到門口的年輕男子疾步上前,把他扶起來,半是責怪地道:「身體不適就好好休養,想要什麼,叫一聲下人就是,何必自己親力親為?」
他看著赤龍主百般殷勤地將他抱在懷裡,冷笑道:「龍主何必如此謹慎小心,直接告訴刑堂說我私放貨物,讓我到刑堂領罪,讓人在牢裡用什麼手段不行?」
赤龍主微笑道:「讓你去刑堂我可捨不得,那裡的人一個個心殘手狠的。只是你武功太高,我放心不下,所以才讓你服了化功散,讓你如普通人一般,卻不是讓人虛軟無力的軟筋散。」他將人放到床上,才讓人進來打掃乾淨,又拿了一盆溫水過來給他擦了臉,再仔細擦了身子,這些卻是自己親手侍候了。
他冷冷看著,既不反抗,也不出言感激。上位者但憑自己喜怒,可以讓人歡喜愉悅得上了天,自然也能讓人瞬間入地獄。他在這島上早就見慣了,也十分平常。
只是不明白赤龍主往日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能立時拔除,昨日也只是赤龍主一時失言,才逼不得已有了別的龍蛟之間例行的歡好。誰知道這小子哪根筋不對勁,一夜雲雨過後,就像沾了蜜似的黏過來。
「元霆,你不要多心,我不是懷疑你。雖然別人都說你故意惹得老頭子云雨無度,破陽而死,我以前也這麼懷疑過,但昨夜總算明白了,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而且老頭子的身體是早就破敗了,他有過那麼多人,又怎麼能怪你一個人。我當年才五歲,你若是早就有所圖謀,怎地會留我一命?」
他說得十分認真,徐元霆神情卻是極為冷漠:「你若懷疑我,便直接找個理由將我下到刑堂罷。」老龍主雖然不是他故意害死,但這新龍主日後卻是未必了。他說這話,自己也覺得有些恃寵而驕的意思。
少年時在家,從沒把天生的容貌身材看得重要,卻沒想到來到這個地方,這些卻成了賴以生存的本錢,當真是可笑可恨。
赤龍主看了他半晌,直把他看得手心出汗,手腳冰冷。
赤龍主卻是將他擁在懷裡,笑道:「我怎麼捨得將你下刑堂?」看了他容貌半晌,微笑道,「我翻了你的名冊,看到你十七歲上島,過了十五年,便應當是三十二歲,如今卻像四十許,且臉上膚色也與軀體稍稍不符,臉上又沒有人皮面具,大概是塗抹了易容丹,只要用藥水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