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東老頭兒一直對我們苦苦哀求,說他兒子都死了,求我們放過他,不要再給他兒子記錄了,並且會賠償靜姨一筆錢,靜姨只是趴在我肩膀上低聲抽泣,什麼也沒說,我只好代為出面,而警方也考慮到,作案動機明確,不過老頭兒的兒子作案未遂就羊癲瘋發作死了,如果我們這一方能夠諒解,就按照老頭兒所說的,此事和解算了。
我那個氣,人居然就那麼死了,本來想給靜姨要一筆賠償款,但看老頭兒一把年紀,還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我不免動了惻隱之心,人孰無過,既然人都死了,也沒法再追究了,最主要是我及時趕到制止了他,靜姨並未被他玷汙。
最後靜姨悄悄在我耳邊說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這個房東平日裡也算照顧租客,讓我陪著她離開警局,她想把這件事趕快忘掉,就當是做了一場惡夢。
&ldo;轟隆隆……&rdo;
就這麼結了案,老頭兒還在裡面接受教育,大致也就是批評他沒教好兒子,可那些我們已經不想再去聽,剛走出大廳,便看到外面電閃雷鳴,很快,外面下起了瓢潑大雨。
我一個不留神,靜姨緩步走下石階,靜靜地站在雨水之中,她仰起頭,任由雨水沖洗在她的身上,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洗掉她內心的創傷,我有些心疼地看著她,不顧一切地衝進雨幕之中,大聲說:&ldo;靜姨!這樣淋會感冒的,打車回我家吧,你那裡別住了!&rdo;
&ldo;不,史御,我哪裡都不想去,我,我想離開一段時間。&rdo;靜姨就這麼靜靜的看著我,許久後,她說:&ldo;公司裡有個出差學習的機會,想讓我去,原本我沒答應……現在我想出去散散心,我那裡會讓同事幫忙搬走,史御,我要走了。&rdo;
&ldo;啊?出差去哪裡啊?&rdo;我驚訝地看著靜姨,心裡一下子空落落的,好像是有人把我的心挖走了似的。
&ldo;紐西蘭,明天的飛機,史御,我走的時候會換掉手機號,你自己多保重,照顧好你爸爸。&rdo;靜姨的眼眶微紅,但臉上卻帶著微笑。
&ldo;多久,多久回來?&rdo;我終於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滾燙的眼淚,和雨水一起滑落下去。
&ldo;可能半年,也可能不回來……&rdo;靜姨依舊是那麼安靜的看著我,正如她的名字,安靜,她的眼眶泛紅,或許她的淚水,一直在流,只是有雨水的遮蓋而我看不到,她就像一朵純淨的白蓮花,安靜的站在一個無人的角落,安靜的盛開。
&ldo;不行!你必須回來!&rdo;我咬了咬牙,一把將靜姨摟在懷裡,語氣十分堅定地說。
&ldo;你一定要好好的……&rdo;靜姨在我的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話,這句話,或許就是她和我說的最後一句話……
掙脫開我的懷抱,靜姨快步走到路邊攔下一輛計程車,上了計程車,她透過車窗,沖我莞爾一笑,並伴隨著計程車,緩緩駛離……這一刻,我徹底崩潰,渾身一軟癱坐在地上,整個人,整個心,好像瞬間被人掏空了似的,我不明白我失去了什麼,甚至我不明白我對靜姨是怎樣的一種情感,但我的內心,卻如同刀絞一般。
失魂落魄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我沒有去靜姨的公司追她,也沒有回到她的出租房等待她的同事尋求她新的線索,我明白靜姨既然那樣說,便不會希望我那麼做吧……
不知走了多久,從西城到東郊,原本坐車要半個小時,至於我這麼走,大概走了四個多小時,當我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