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繡花朵,沒有接話。
“姐姐是怕我搶了你的風頭嗎?姐姐放心,只要姐姐不願意,我絕不會出現在魏郎面前。”天香諂笑著,眼底卻不難看出灰霾之色。
一個蛇蠍般的女人,知道自己的命運被一張廢紙掌控著,怕是想攀附上魏易,好讓魏易替她贖身。
韓靜大約能猜到天香的心思,漫不經心道:“魏易可是正人君子,若青鳶姑娘帶著一個身份尷尬的天香去魏家,怕會遭受魏易嫌棄的。”
“你怎麼知道,莫非你認識魏郎?”青鳶立刻詢問。
“認識的。不過我告訴青鳶姑娘此事,到底是因為你們姐妹情深,特意想讓你考慮清楚,不要抱憾終身。”韓靜伸手拿過桌上的一把紙扇,以紙扇挑起青鳶的下顎,憐憫道。
她此番動作,十分輕浮。
但是一個美少年在調‘戲一個豔麗美嬌娘,畫面還是挺養眼的。
這一副俊男美女圖,在天香看來去十分詞眼,憑什麼好處都被青鳶得了去,如今連眼前的美少年都對她青睞有加。
她怎能甘心。
“青鳶姐姐是怕我拖累你?你就狠心將我丟在荒郊野嶺,任我自身自滅嗎?”天香雙眼含淚,苦澀問。
“我……”青鳶心口堵得慌,說不出話。
見曾經親暱的兩姐妹僵持著,韓靜突然覺得索然乏味,手中紙扇‘噗’的一聲開啟,灑脫的衝眾人道:“小子還有重事在身,就不陪諸位了,十日後我再來取衣裳,勞煩慧娘,待會通知我那家奴,讓她獨自回府即可。”
這話是說給屋內的平兒聽的,此時她只能一個人先行回府。
慧娘也不戳穿,笑著點頭:“定會如實告知。”
“就此告辭,多謝。”待一切妥當,她將自己打理衣衫的包裹拿在手上,對著裡屋的慧娘道別。
出了霓裳坊,韓靜屢了屢身上的衣衫,感覺比之前那一套衣裙更為暖和許多,繞過幾個院子,沒有直接回韓府。
獨自走在雪地裡。
白色的羊毛氈靴踏在雪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在寂靜的道路上顯得突兀。
順著清冷的街道行走,一路寒風呼嘯,她停頓在一所破舊的茅屋前。
倒塌的房屋如豬圈一般,沒有遮風擋雨的牆壁,茅屋內,橫七豎八的躺著數十個乞丐,宛如在冰天雪地凍僵一般,沒有半點生氣。
她站在乞丐的百米開外,聲音洪亮道:“你們可有人想娶媳婦?”
隨著她嗓音一落,躺在地面的人慢慢挪動身體,艱難的向她望來,漆黑的面龐露出蒼老之色,眸子也沒有一點光彩。
“你是誰?什麼娶媳婦,食不果腹,要那嬌滴滴的臭娘們作甚。”一個僅十歲的少年撐著身子坐起來,面色不善問。“我們只要銀子
少年身體瘦的皮包骨,兩邊臉頰也深陷下去,黑溜溜的眼珠子格外凸出,就像肌肉萎縮的老者。
“我可沒有銀子施捨給你。”韓靜輕輕一笑,站在銀裝素裹的天地間,當真是公子如玉,美不勝收。
“沒銀子廢話什麼,滾,有多遠滾多遠。”少年頓時失去力氣,依靠在一旁倒塌的牆壁上,喘息道。
屋外,又颳起一陣寒風,刺骨的冰冷就如掉落谷底的人心。
潔白的雪地上,除了韓靜行走的那一行腳印,整個地面透著瑩瑩光輝,一丈多厚的雪花不曾受任何東西踐踏。
“我雖沒有銀子,但是你可以用這一半的賣身契,去跟別人交換銀子,當然,若你覺得自己想要娶親,這位姑娘也會如你所願,跟隨著你。”韓靜掏出一張皺皺巴巴的紙張,遞了過去。
那是天香的賣身契,但是被她拆做兩半的賣身契。
少年眼底閃過戒備,炸毛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