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呈赫半信半疑地盯著他,“你住在非洲?那你為什麼又飛來鳳凰城?”鍾潛分明在睜眼說瞎話。
“我念舊不行呀?”他頂回去,她還真夠羅唆耶。
“好吧!”她揚揚眉梢,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卻又很精明地問:“那你告訴我,非洲有什麼名勝古蹟?還是有什麼名產?”
他驀地驚跳起來,連非洲也不放過,她太狠了吧。
“拜託!你到底有沒有在看新聞呀?非洲是個落後國家,那裡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堆吃不飽的小孩和噁心的傳染病,你想去嗎?”
“傳染病?!”曾呈赫立即與他保持距離,活像他就是某一項傳染病的帶原者似的。“那你、你、你有沒有打預防針?”完了,天要亡她也,打從一上飛機她就不停地跟他講話,口沫橫飛當中,沒直接傳染也間接傳染了,可怎麼辦才好?
鍾潛稀奇地看著她,這是她從開口以來的第一次口吃,太好玩了,想不到他也有辦法令曾呈赫閉嘴,真有成就感!他的戲渡之心突起。
“我沒有打預防針。”他朝她座椅移近,正色地說,“根據非洲專家表示,身上的傳染病太多,以毒攻毒,一時之間還不會發作。”
她放心地籲出一口氣來,“喔,還好,還好!”沒想到鍾潛有這種惡疾,還好她沒被他俊挺的外表給矇騙,隨便就愛上他。
“可是,”他的鼻尖對上了她的鼻尖,放低聲音說,“只要我把這些病傳染給某一個人,我就會痊癒,而那個人就會擁有很多種噁心的傳染病。”
“那、那要怎麼樣才會傳染給某一個人?”她捏緊了椅子把手,手心直冒汗,緊張地問。
他陡然貼近她的臉,“就像這樣。”
“哇!”她嚇得叫出來。
“對不起,鍾先生,有狀況。”林娟走過來,表情有點凝重。
曾呈赫如釋重負,立即起身取下隨身行李,慌慌張張地跟在最後一名下機旅客的身後,頭也不回地說:“你有事要處理,我不打擾你,先走了!”
他猶不放過她,津津有味地追問:“你不是想到非洲玩嗎?那裡的風景真的很不錯,我非洲的家也很大,可以免費招待你!”
“不必了。”
春曾呈赫恐懼到腳步都斜了,鍾潛這才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個笑容。
所有旅客都步下機艙,機上只餘空服人員、機長。機師和他。
“什麼事?”鍾潛問站在一旁的林娟。
‘有位旅客不舒服。“
他皺起眉頭,這算什麼狀況?還需要他親自處嗎?
他坐在椅中抬頭掃了林娟一眼,不耐煩地說:“送下飛機,通知離機場最近的醫院派救護車來接走。”
林娟似乎有點為難,“可是她——她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查她的護照!”連這點常識也沒有,看來“日焰航空”的在職訓練做得很差,必須重新要求他們才行。人呀,總是這麼被動,這是人類的惰性和慣性,沒有人會例外。
林娟看著發毛的大老闆,硬著頭皮說:“護照不在她身上,也沒有隨身行李和托執行李。”
鍾潛終於忍不住跳了起來。“那你們是怎麼讓她上飛機的?沒有護照?名正言順地坐飛機偷渡?”這是什麼烏龍事!
“當然不是這樣,鍾先生。”林娟刻意放輕聲調,“我們從旅客名單對照座位表的英文拼音,得知她的中文姓名叫程勁雨,為她訂票的是義大利一家旅行社,訂票者則無從查知。”
“單人票?”他挑起眉。
“是的。” 林娟非常恭敬地回答。
“帶我去看她!”鍾潛驀地起身,勻稱挺拔的身材足足比一百六十八公分的林娟高出兩個頭。他心想,這些辦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