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蘭仍保持著恭敬的姿勢,一副任憑處置的神態。
“這、這東西,怎會在你的手裡?大汗沒、沒看過?”老太太一臉的驚訝糊塗,出聲詢問。
當著一宮殿的耳目,蘇淺蘭也不好說話,只得避重就輕、似是而非的答道:“回太妃,此物由哈日珠拉發現並另行擱置,一時疏忽,過後又忘,故不曾有機會替太妃轉呈大汗。”
老太太瞧著糊塗,但畢竟多年生活在後宮之中,很快反應過來,轉頭便將殿內所有的下人全都屏退得乾乾淨淨,這才讓蘇淺蘭落座。
蘇淺蘭抬起頭來,面上適當現出了幾分好奇:“當日聽太妃言道,大妃必不能阻攔大汗追封媳婦的額娘為後,又聽大汗說過,太妃給了大汗一樣信物,莫非,這匣子中的絲帶,是額孃的遺物?”
“唉告訴你這孩子也無妨”太妃順手將匣子放到桌上,搖頭嘆道:“這個可不是什麼遺物,而是一件證物”
“證物?”蘇淺蘭仿似怔了一怔,靜靜等著太妃下文。
“你可知道這是什麼?”太妃嘿然冷笑,自己接了下去:“這是一條繫帶,褻褲的繫帶她的主人,就是大妃”
蘇淺蘭睜大了眼睛,更加詫異的望住了太妃,她早猜到這絲帶跟阿巴亥有莫大關係,卻是想不到會來自她的褻褲褻褲,多麼隱私的物品,褻褲的繫帶又怎麼會離開褻褲,到了太妃的手裡?
太妃看來並沒有怪罪蘇淺蘭擅動她遞交給努爾哈赤的東西,也沒有瞞著她的打算,反而拉家常般把真相一股腦兒都對她說了出來。
原來這條褻褲繫帶,竟是來自四貝勒前繼福晉烏拉那拉氏,在她出事被逐回孃家海西烏拉部之後不久,太妃便收到了此物,同時附上的還有一封信。信在看過之後便已被太妃燒燬,證物卻留了下來。
蘇淺蘭就算再遲鈍,聽到這話也立刻明白了其中曲折,她一直想不通烏拉那拉氏抓到了大妃的什麼把柄,膽敢以此脅迫敲詐阿巴亥,卻原來就是這條白絲帶想不到烏拉那拉氏選擇了太妃作為保管此物的物件,難怪布木布泰在烏拉部撲了個空,一無所獲。當時她還暗暗奇怪來著,為什麼烏拉那拉氏什麼東西也沒有留下,就離奇暴斃。
知道了這條白絲帶原來就是烏拉那拉氏用來脅迫敲詐大妃阿巴亥的關鍵物,蘇淺蘭也就陡然想到了達貴所說的那年花廳之事。
阿巴亥在花廳中歇息,四貝勒卻被她身邊的丫頭引了進去,沒多久便又匆匆離去,神色裡帶著一絲異樣的怒意,之後,烏拉那拉氏便在花廳中得到了這條白絲帶。
蘇淺蘭感覺自己快暈了,這不是普通的絲帶,而是褻褲的繫帶,它是怎麼從褻褲上斷下來的?
還有,阿巴亥好端端的,為什麼會讓這本該不會隨便斷掉的繫帶失落在花廳之內?難道她當時竟是沒有穿外裳的?她不穿外裳的把四貝勒叫進去,想幹什麼?這繫帶難不成還是四貝勒扯掉的?
“烏拉那拉氏……她說了什麼?”蘇淺蘭感覺自己如在雲端,思緒紛至沓來有種不踏實的眩暈,不由求助的望向太妃。
“那是前年的事了當時烏拉那拉氏患病臥床,阿巴亥本就跟她有姑侄之誼,就常去探望,沒想到……”太妃面現鄙夷的搖搖頭道:“沒想到阿巴亥卻是心懷叵測,有意勾引四貝勒”
“有一日,她藉口疲累,借了四貝勒府後院的小花廳午寐,烏拉那拉氏不疑有他,便允了。誰知過了一會,前院來報,四貝勒已經回府,正要到她的院子裡來。”
“烏拉那拉氏怕他衝撞了大妃的鳳駕,只得起身到前面去迎接,哪曉得到了花廳外面,卻看見阿巴亥身邊的小丫頭神色慌張的正要把四貝勒帶到花廳裡去。”
太妃神情惱怒的哼道:“烏拉那拉氏覺得事情有異,連忙喚住四貝勒,自己先帶著丫頭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