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副駕上靠窗戶坐著,他正在喝飲料,車剛一停,就急忙開啟車門拎住飲料瓶子跳了去。程石頭急忙吩咐道:“小心些,車匪們都心狠手辣,都帶著傢伙呢。你們關好車門別下來”程石頭一邊說著一邊抓著車上的一個電筒也跟著跳下了車。
車後面果然伏著一個人,似乎正在割車上捆綁雨布的繩子。那人見有人來了也不害怕,大咧咧道:“照老規矩,留下一點買路錢,讓弟兄們有口飯吃,放心,今天老子也不為難你們。”這些劫車的也真夠猖狂的,敢情劫人家貨還是給人面子。不過想想也是,在這深山老林裡,前不靠村後不靠店,就是有村子那隻怕也是匪窩,劫了東西拔腿就跑,黑燈瞎火的你哪兒追去?報警又能怎麼樣?單不說山區訊號差打不出電話,就是報了警,大老遠的等警察趕到劫匪早跑回家摟著婆娘睡覺去了。所以,這樣的地方車匪路霸就特別猖獗霸道。
鍾嶽峰有些好氣又有些好笑地說:“該不是此山是你開,此樹是你栽,要從此路過,就得留下買路財吧。”
程石頭走過來介面道:“你戲文看多了吧,古時候的強盜還是滿講道理的,栽了樹,開了路,收一點過路費還是應該的。現在的劫匪都是蠻不講理的,又不是你修的路,你憑什麼收過路費。”說完用電筒照著了那人。
車上的劫匪放肆地笑起來:“哈哈,這位兄弟說得對,強盜其實就是搶到,把東西搶到就成了,還用講什麼理。你他媽的別用手電照我的臉。”
鍾嶽峰見他如此囂張,一定是周圍還有幫手。果然那人的眼睛被電燈光照得睜不開眼,一隻手伸進嘴裡吹了一聲口哨,尖利的聲音在這夜深人靜的野地傳了好遠。鍾嶽峰已經揮手把半瓶子飲料砸了上去,正砸在手電正照著的那人的臉上,那人哎喲一聲就摔下了車。
程石頭招呼鍾嶽峰快上車,二人顧不得看那人摔得怎麼樣了,急忙跳上汽車駕駛室的踏板催老王快開車,汽車根本沒息火,老王一踩油門,汽車吼叫著就向前竄去,車速明顯比剛才快多了。有時候危險往往能夠產生動力。鍾嶽峰和程石頭一邊一個站在車踏板上,防備著車匪追上來。因為一直是上坡路,車載又重,所以汽車開得並不很快。汽車往前開了十多分鐘,沒見有人追上來,幾個人都稍稍鬆了口氣。
劉老闆擦了一把頭上的冷汗,心有餘悸道:“我這趟出門前,老婆纏了我好久也沒跟她親熱,就怕沾上了晦氣,這一趟怎麼還這麼倒黴,淨碰上這些嚇人的事。”
司機小張剛才也是嚇得夠嗆了,這時才驚魂稍定,就有些感慨道:“這年頭壞人比好人多,放著安生的日子不過都一心想發不義之財。”
“也不是劉老闆倒黴,更不是因為壞人多,咱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上行,如果不急著趕夜路就碰不到鬼。”老王司機總結道。幾個人深以為是。
“老王,再開快些,後面有人追上來了。”鍾嶽峰提醒道。不久後面果然傳來了機車的轟鳴聲,幾盞明晃晃的車燈遠遠照了過來。無論汽車如何加速,後面的摩托車還是越來越近。
“站著,他媽的,快站著。”已經能清晰地聽到車匪的咒罵聲,忽然又傳來了“砰”的一聲槍響,在夜裡就顯得格外刺耳。
程石頭緊張地說:“糟糕,他們有槍,雖然是那種土造的火藥槍,但這種槍的殺傷力可不小。”
所有的人都知道如果被那些車匪追上來將會意味著什麼。劉老闆絕望地說道:“哪怎麼辦?現在就是把貨物都送給他們只怕也不會善罷甘休,老子跟他們拼了。”他說著從車上摸出一把扳手緊緊地攥在手裡。
鍾嶽峰已經有過多次生死搏鬥的經驗,所以並不太慌張,尋思著不能讓他們圍著了,不然麻煩就大了。他口袋裡還有幾枚硬幣,但在這樣的環境下看不清目標射出去就沒有多大殺傷力,如果等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