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本來就很複雜,不是你現在的境界所能瞭解的。你可知道你大伯現在還在閉關養傷,我受傷較輕,多年前已經好了,你姑姑那一頭白髮是怎麼來的,我想你也應該知道,這個世界,比你想象的大多了,天璣榜算什麼,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別說太遠,就說你現在給人做事的那個黑衣掌櫃,以他的實力,難不成上不了天璣榜?”
提到黑衣人,柳塵心情稍稍有些輕鬆,“我家掌櫃的修為自然是深不可測,這個我是知道的,那聽三叔的意思,當時你們各大聖地聯手,也沒打贏國教咯?”
“國教的高手,比想象中要多,當時,我們吃了情報不明上的虧!”柳遮雲神色有些黯淡,深嘆了一口氣道:“弋兒,你不適合加入那種組織,他們那些人,做事毫無忌憚,連皇宮他們都敢說燒就燒,順帶還嫁禍給刀宗,引發這天大的矛盾,這樣下去,遲早會惹出大禍來的,你是藏兵谷少主,身份尊貴無比,怎麼能去做那些偷雞摸狗的事情,這樣,你永遠都上不了檯面!”
“您若是看不慣,大可現在就去皇宮,把我賣了,我不會怪您的,各為其主,我能理解!”柳塵冷笑一聲,滿是不屑的看了柳遮雲一眼道:“身份的高貴能帶來什麼,除了死爹就是死娘,什麼藏兵谷少主之類的身份,我不稀罕,這麼多年,我一個人打生打死的也活了下來,您所謂的偷雞摸狗的醜事,我也乾的不少,前年我還坐過牢,差點被秋後問斬了,上不了檯面便上不了檯面唄,我不在乎!”
“他有沒有強迫你吃什麼東西或是立什麼毒誓?”
“您以為所有人都跟你們這些‘貴族’一樣?”柳塵掏出了黑衣人先前給他的兩張銀票,在柳遮雲的眼前晃悠道:“咱們是拿錢辦事,今兒我事情辦的漂亮,掌櫃的給了二百兩銀子,接下來,咱們有任務就接,接了就做好,天塌下來,掌櫃的頂著,咱們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能養活自己,生存下去,我自力更生,丟人麼!”
“您也不用套話!”見柳遮雲眉頭一皺,柳塵連忙開口道:“咱們都是單線聯絡,我只歸掌櫃的管轄,至於今兒配合我行動的諸位兄弟,我一個也不認識!”
“你不用認識,他們大部分逃脫了,有幾個沒跑掉的也當場自盡,你們這個組織,倒是行動嚴密得很!”柳遮雲臉色漸冷,對於柳塵的表現,他實在是有些氣惱,“若是哪天你沒跑掉,是不是也得服毒自殺,保護你們所謂的那個組織的秘密?”
“當然,食君之祿,忠君之事,這是人之常情!”
“胡鬧!”柳遮雲一拍桌子站起身來,伸手就要拉過柳塵的手臂道:“跟我回滄州,要多少錢,要多大權,我都給你,你要什麼,我全部給你,反正,你不許再做這樣危險的事情!”
“柳遮雲!”柳塵警惕的後退了幾步,稍稍靠近了門窗,“我勸您不要再過來,否則我就發出訊號了,看是您手快,還是我訊號快,等我家掌櫃的趕到,您怕是想走都走不掉了!”
沉默,整個房間再次陷入了死一樣的沉默,只聽見柳遮雲和柳塵兩人隔著的火爐上面,煮沸的開水不斷掀起著鐵壺的蓋子,又冒起一陣嫋嫋的白煙。
良久,柳遮雲苦嘆一聲,雙眸深深的看了柳塵一眼,便一抬步,緩緩朝著屋外走去。
“記得每日不要荒廢了修煉,有時間,三叔再來看你!”
望著柳遮雲遠去的背影,柳塵慢慢鬆開了緊握的拳頭,臉色也是不斷變化著,他手裡哪有什麼訊號,只有只不過是一灘冷汗罷了,他是算準了柳遮雲的心思,三叔並不是怕了那黑衣人,他怕的,只是在自己的反抗之中誤傷了自己。
“或許柳弋,還是死去了好!”柳塵低語了一句,便關上了房門,獨自走到了床邊,按照剛才柳遮雲的指引,開始修行起來。
那陣玄妙的感覺再次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