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師父和師伯行了一禮,便拿著劍走在一旁,眼神深沉,好像還在思索自己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這時,師伯的目光落在最後一個小師妹身上。
在師弟也嘗試過後,師父的弟子三人,就只剩下小師妹一個沒有表演「看一遍就會」的技能了。
於是,師伯警惕地看著小師妹,目光中帶著一縷捉摸不定的審視。
他試探地問:「秋藥,你師姐和師兄都試過了,你要不要也……?」
秋藥身體一顫,連頭髮上的白絨花都抖了一下。
小師妹被師伯的目光看得直往後退,連連擺手道:「不、不要,我就不用了。」
小師妹十分沮喪地低下頭,愧疚道:「我在劍術上天分不是很好,剛才的我完全沒有看懂,就算讓我嘗試也根本沒有頭緒,所以……」
小師妹說這番話是很難受的,感覺自己給師姐師兄丟了臉。
然而,不知為何,師伯的眼眶濕潤了。
他用力改拍小師妹瘦弱的肩膀,感動道:「沒關係!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會慢慢拆分出來教你的,保證把你教會,放心吧!」
然後,他忽然摟住小師妹,激動地哭出了聲,道:「幸好還有你!師弟這裡終於還有一個正常人!我不是孤獨的,嗚嗚嗚……」
小師妹惶恐地乖乖點頭。
師伯很快就開始細細地教導師弟和師妹兩人。
霧心起先也在旁邊聽。
因為師伯讓她不用著急練習,乖乖待在一邊,看著師弟師妹的表現,再思考完善自己即可,所以霧心便老實地在大梨樹坐下,只在樹下旁觀。
然而,她很快發現,師伯所教導的東西,她之前都已經自己想到了。
於是,霧心迅速無聊起來。
再加上,小師妹正跟著師伯,乖乖巧巧地學著萬化無形這個劍招,沒有人繼續安撫她了,一股焦躁的情緒就再度不受控制地從心底慢慢湧動上來。
她最近心情總是不是很好。
霧心煩躁地調整了一下蒙塵劍的拿法。
這時,她看到師父清冷的目光凝在她身上。
然後,他對她點了下下巴。
霧心一愣。
這麼多年,她已經有了與師父之間的默契。
她明白過來,便悄悄退出弟子的佇列,跟在師父身後離開。
師父將霧心叫來後,沒有說什麼,只是轉過身,默默朝內院走去。
霧心很安靜,聽話地跟在師父身後,什麼都沒有問。
直到來到師父院中那棵大櫻花樹下。
師父取出自己的心劍,道:「心兒,你陪我練一會兒吧。」
「是。」
霧心毫不猶豫地抽出蒙塵劍。
師徒二人並不多話,目光一對,就默契地打鬥起來。
霧心對這樣的情況,已經習以為常——
以前,她跟隨師父習劍的方法,就是旁觀師父練劍,然後自己琢磨著學。
師父不常說話,只有心情特別好的時候,才會出言指點她幾句,說她哪裡做得對,或者哪裡還不夠好。
然而,從兩年前起,師父開始讓霧心和他比劍了。
將師父當作對手實戰,收穫無疑是巨大的。
起先,霧心在師父手下根本過不了五招。哪怕她能感覺到師父已經有意放水,但在師父的滔天劍意麵前,她仍然被壓得喘不過氣。
一年之後,她開始偶爾能夠拆師父的招了。
而現在,她能與師父糾纏的時間越來越長,有時甚至能夠打兩個時辰以上。
師父的風格與師伯很不一樣,師父從不給自己的劍招起那些囂張華美的名字——有時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