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雷嘯天搖頭道:“愚兄自知弗如,小妹不必以言語慰我。”
曉梅瞟了仇磊石一眼,道:“小妹雖然少走江湖,見識卻並不少,大哥善藏精鋒,如九霄神龍,有朝一日威展之時,必若雷霆之震!”
雷嘯天心頭一凜,忙不迭的說道:“三妹是高看了愚兄。”
曉梅道:“大哥謙虛無用,刮目待之好了!”
話鋒一變,星眸含情的又瞟仇磊石,道:“至於磊石二哥嘛……說實話,是人中之龍,功力技藝淺薄如小妹這樣的人,不敢妄言二哥的深淺!”
仇磊石突然一改常態,文謅謅的說道:“此言乃‘想當然’歟?抑或有所見乎?”
曉梅也含笑還他一句道:“非想當然,亦無所見,乃心犀相通也!”
仇磊石默默無言,雷嘯天哈哈大笑,道:“好一個‘心有靈犀一點通’!哈哈……”
曉梅粉面驟紅,一言不發轉身奪門而去,人到了樓下,方始放慢腳步,並對著碎裂的窗戶道:“小妹就去叫人來換屋裡的東西,和修理窗戶,磊石哥記住,那個人再來的時候,請他劍下留情別讓人著急!”
雷嘯天看了仇磊石一眼,道:“二弟,瞞不過三妹的!”
仇磊石羞澀的一笑道:“小弟知道,但總比無法解釋偶然瘋狂的舉止要好些!”
雷嘯天微笑無言,不久,有人前來搬去殘斷的物件,換上了新的桌、椅、床、帳、窗戶。
仇磊石並未注意,雷嘯天卻暗暗奇怪,因為自己那張床上,被、褥齊全,仇磊石那一張床,卻空無一物!
他正思索原由間,兩名丫環,捧一套被、褥、單、帳而來,替仇磊石鋪疊妥當,都笑著而去。
那被褥單帳,不但色調高雅,散發幽香,雷嘯天人粗心細,由這被、帳之上,證實小三妹的一顆芳心,確實是已經系在了二弟的身上。
仇磊石並非不解之人,心底激起絲絲漣漪,說不出是喜,是憂,紅著一張臉,呆立視窗,望著不遠處的紅樓。
晚風吹得浮雲散!
柳絲搖擺使人亂!
塘邊,道旁,曉梅迎接著她那慈祥的父親。
老人身量夠高,白髮銀髯,紅紅的一張臉,一身古銅顏色的長衫,如道學宿儒,絲毫沒有武林人的氣息。
老人是乘馬而來,身後隨侍著三十二名銀衣人物,年紀俱在五旬上下,一色的黑馬,馬黑衣白,襯托顯明!
柳逸風率眾相迎,恭敬無比,老人只對他笑笑,卻緊握著愛女的手,父女相偎,緩步而行。
因之那隨侍的人,和柳逸風等,也在身後相陪,一行除偶然聽到老人父女談笑外,不聞其他響動。
曉梅姑娘偶一回顧身後,皺眉對老人道:“爹,叫他們先走嘛!”
老人一笑,以右手輕揮,道:“你們都先走吧。”
隨侍之人恭應一聲,柳逸風也頷首說是,招呼餘眾,先一步向“紅柳莊”中趕去,老人卻適時又道:“逸風,我有句話說。”
柳逸風聞言止步,道:“老人家請吩咐。”
老人道:“令郎對梅兒無禮之事,不要掛在心上,小孩子不知厲害,說過就算,其實我倒很喜歡令郎那種倔強勁!”
老人非但貌相仁慈,言語也非常溫和,但是不知什麼原因,這溫和的話聲,竟使柳逸風全身發抖!
柳逸風忍著畏懼,悲傷,道:“屬下早該將他以門規處治,只因……”
老人搖頭道:“我說過,這件事不必提了,何況當時梅兒話太沒有分寸,好在令郎有你管教,梅兒有盟兄指導,很夠了!”
柳逸風臉色大變,垂首久久不敢開口。
老人似有通天徹地之能,幾句話,說出當時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