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通的傳承,那百兵坊,就是掌握著兵家傳人戰鬥力的關鍵。
煉器!
如果有強大的法裝在身,修為相若的情況之下,戰鬥力乃是天淵之別;就算是修為略遜,憑著強大的法器,也可以扭轉乾坤。
馮子康殺小高、梁思安甚至是兀都牙諸人,除了依靠自身無相天魔的優勢之外,很重要的一個因素也是他身上的法器護甲作用。
攢心釘、星河梭、魂骨劍、靈巫骨,這些東西累積在一起,好好運用,足以讓一個引氣初期的弟子去挑戰引氣巔峰甚至是築基初期的高手。
百兵坊就是做這種東西的地方。
只要有足夠的煉器材料和善功點數,百兵坊內煉器功夫高達玄級六品的鍛冶宗師,絕對可以做出任何你想要的東西。
不過馮子康這次不是想來煉什麼法器的,他手頭既沒有完整的材料,也不剩下幾個善功點數。
和善功堂、經堂的風格一致,所謂百兵坊,也不過就是一個破破爛爛的鐵匠鋪子。
一箇中年大漢,身穿褐色無袖短褂,袒露著兩膀虯結的肌肉,高高舉著數千斤的精鐵大錘,對著身下黑色鐵砧子上的一截月牙形狀的利刃,鐺鐺敲擊不止。
“這位師叔……”
百兵坊的主事長老,乃是魯將軍的師父胡鐵漢,據說此人也是目下龍虎山中修為最高的長老,不但已經凝丹圓滿,更有數次衝擊成嬰不果,此刻正在閉關苦修之中。魯將軍的赤血大刀,也就是這位玄級六品煉器大師的作品。
現在在門口打鐵的,自然不會是他本人,馮子康卻不識得。
那中年漢子抬起頭來,衝他點了點頭,示意等他敲完再說話。馮子康也不著急,就在旁邊一站,細心看他打鐵。
“鐺!鐺鐺!”
那漢子手舉大鐵錘,卻好像輕如羽毛,渾不著力,敲擊鐵砧之時,力一放即收。每一擊輕重緩急,各不相同,與其說是在打鐵,不如說是在奏樂。
馮子康大是疑惑,他雖然不甚通煉器之法,但也知道百鍛之鋼,最要緊的就是用力均勻,這樣材質才能不留縫隙破綻,似這等敲法,固然好看好聽,但敲出來的東西,豈不是鬆緊厚薄,各不相同?
只是那大漢打鐵,一氣呵成,鐺鐺之聲雖然震耳,但卻一點也不覺煩躁,恍若天籟之聲。
直到日間正午,一縷陽光照在那錘頭之上,只見那大漢額頭見汗,也不知道已經敲了幾千上萬錘,,他深吸一口氣,狠狠敲下最後一錘!
“鏘!”
隨著激昂的樂曲劃下震耳欲聾的休止符,那月牙尖刃,竟然也斷為兩截!
“咳!”
那大漢將鐵錘一扔,大聲嘆息,看來是不勝惋惜之意。
他撩起布褂子擦了擦汗,歉意地對著馮子康笑了笑,“你這娃兒倒是挺有耐心,比你的師兄們都要好多了,他們總是等不及我每天這一萬錘心煉修行的時間,攪亂我心思,害我煉心不成,每次都要惹我生氣……你很好!”
馮子康沒在旁邊攪擾,他的一萬錘鍊心似乎也沒有成功,想必其他弟子也不是他失敗的主要根由,不過人習慣於把責任往別人身上推,這大漢也不能免俗,對著那些搗亂的弟子生氣,那是他們活該。
“說吧,要煉什麼?今兒我既然高興,就替你娃兒打得好點!”
馮子康笑了笑,“還未請問師叔高姓大名?”
“我姓秦,秦大牛,”那漢子齜了齜牙,算是笑容,這名字倒是與他外表一般質樸,全然不像是修行中人,“你是何人弟子?倒還挺懂禮貌……”
“家師是小竹林葉天生……”
“呀!”秦大牛點了點頭,“葉師兄是個好人,果然徒弟也不差!”
他樂呵呵地走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