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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奈。星子只好同那小白臉坦白相告。星子說:〃我有了男朋友,他叫陸粞。〃然而在夜深人靜,只有山風吹著樹枝聲音的時刻,星子捫心自問,我這是怎麼了?難道我真的這麼深刻地愛著粞?粞難道真值得我如此這般麼?星子反反覆覆地研究自己,她終於發現自己處在一個十分尷尬的境地:她在感情上強烈地依戀著粞,而在理智上卻又強烈地排斥粞。星子想恐怕自己一生都難以從中解脫出來了。

歸來時,在黃山腳下,一個看相的瞎子收了星子五塊錢,又琢磨了好一會兒星子所問的話後,對星子翻翻白眼說:〃姑娘,你正在你一生中最要緊的路口上站著。你往哪裡動腳,你得留神拿好主意呀。〃

星子叫瞎子說得好一陣心跳。

星子一回家,次日就去找粞。那已是晚飯之後的時間了,粞不在。粞的母親正站在門口,背靠著牆引吭高歌。她的雙手墊在自己的背部和牆之間。她很放得開自己,一點不在乎從她家門口來來去去的鄰居。而人們也早習慣了她這副作派。星子很喜歡粞的母親,星子覺得她是一個開朗達觀又很真誠的女性。她的性格和粞的不一樣。粞的開朗總給人一種是想好了之後而開朗的感覺,而粞的母親卻是天然的出自自己的內心。

初始星子見粞的母親這般歌唱,十分不解。星子問過粞:〃你母親怎麼能這樣快樂呢?〃

粞說:〃這是天性,好像她沒出世就曉得自己一生將面對怎樣的生活,所以她選擇了這麼個性格。她如果不是這樣,哪裡能活到今天。〃

星子說:〃再高興好像也不必用這種唱歌的方式來表達呀。〃

粞說:〃我覺得她不是因為高興,而是因為痛苦,她是在排遣痛苦。她不願用可憐的方式來排遣,於是選擇了唱。她一張口,鬱積在心底的苦悶、煩躁以及憤慨、壓抑什麼的,都夾帶在歌聲裡一齊釋放了出去,這樣,她的內心就輕鬆了。〃

星子覺得有理,自己在苦惱時,也欲一試,孰料,那一刻她心裡根本無歌。星子還是沒能理解粞的母親,也沒能理解粞講述的道理。

粞的母親見星子來,很是高興。她將星子讓進屋,執意留她等粞,然後,找出許多同星子可以一談的話題,關於星子的旅遊,關於粞的父親,關於中學生,關於大學課程,弄得星子有點應對不暇。

星子終於打斷粞的母親的話。星子要問粞,要想知道近幾個月來的粞的一切。星子說:〃粞呢?粞在忙些什麼?〃

粞的母親這才告訴星子,粞作了現場助理員,好忙,每日早出晚歸。主要是沈可為想改革一下他們多年的工作方式。沈到處找人摸情況,粞總是作為助手叫他拉了去,不過粞幹得還挺來勁,他常說沈可為這個人能幹,是個將才。

星子說:〃沈可為,就是從公司派下來搞排程的那位?〃

粞的母親說:〃是呀,你不知道他提粞作了現場助理員?〃

星子搖搖頭。星子自那日粞在碼頭接了她之後,便再未遇上粞。

星子說:〃那裡的現場助理員是老八仙,我在那裡時他就幹這。他調走了?〃

粞的母親說:〃沒有,沈可為說他不好好幹,叫他下小隊幹活了。後來就提了粞。〃

星子很吃驚,星子說:〃那王留肯嗎?老八仙是王留當年的師兄弟。跟王留跟得最緊了。〃

粞的母親說:〃王留當然不肯。那幾天還乘酒勁,在站裡潑口大罵沈可為,也罵了粞。不過公司支援沈可為。〃

星子〃哦〃了一聲。星子正欲再問什麼時,門被人推開了。星子看見了粞,還看見了粞背後的另一個稍年長於粞的年輕人。

粞驚喜地叫了聲:〃星子!〃

那年輕人說:〃哦,你就是星子?粞一天起碼有三次以上提到你的名字哩。弄得我們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