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的也會一樣,”鄧肯抬頭看了這個詛咒人偶一眼,“你要試試?”
愛麗絲想了想,直接用手拿起一條肉乾,放進嘴巴里用力嚼了兩下,緊接著便呸呸地吐了出來:“一點都不好吃!”
“好吃你也吃不下去——你有胃麼?”鄧肯伸手拿走了愛麗絲手裡剩下的半條肉乾,“讓你試你還真試。”
說著,他又有些發愁地看了盤子裡的食物一眼。
船上能找到的食物只有這些,肉乾的口感像加了鹽的厚紙板,乳酪則像是疏鬆摻沙的木柴,而且不管怎麼處理都有一股怪味,他也曾嘗試用水煮一下肉乾或進行烘烤、生煎,但費了好大勁也沒能把這些東西的口感和味道變好一點。
好訊息是這些食物最起碼沒有腐敗,不會把人毒死,壞訊息是歲月流逝的力量仍舊把這些不曾腐爛的物質變成了某種極端不推薦下嚥的狀態——鄧肯完全有理由相信這乳酪的歲數比自己還大好幾輪,而那些肉乾如果還活著的話起碼也都見證過一個世紀的風雨興衰。
失鄉號的船長或許不用擔心壞血病,但鄧肯仍舊很嚮往健康的飲食搭配——起碼,他希望盤子裡的食物能比自己年輕一點。
同歲也行。
昨天心中盤算過的“失鄉號物資補給計劃”與“陸地探索計劃”再次浮上腦海。
但這都不是一時半會可以實現的。
鄧肯嘆了口氣,繼續以報仇雪恨般的姿態去切割盤子裡的“木柴”,在旁邊桌子上歪著腦袋看了半天的艾伊則好奇地走了過來,這鳥先看了自己的主人一眼,又看了看盤子裡的東西:“晶體礦儲量不足?”
鄧肯看了鴿子一眼,隨手捏了點掉落的乳酪碎屑扔給它,艾伊低頭啄了兩下,立刻就跟突然跟宕機似的渾身一僵站那不動了……
這鳥就這麼僵了足足三四秒鐘,才突然間活動起來,它撲啦啦地拍著翅膀飛到旁邊的架子上,發出氣急敗壞的聲音:“我今天就是餓死,死外邊,從這兒跳下去,也不會吃……”
鄧肯感覺自己受了點傷害,而在桌子對面好不容易安靜了半天的山羊頭則終於忍不住開始發出吱吱嘎嘎的木頭摩擦聲音。
在這貨鑽自己取火之前,鄧肯終於點點頭:“有話就說。”
“是的船長,”山羊頭可算有了說話的機會,立刻聒噪起來,“我從昨天就一直想問了,您帶來的這位……是叫‘艾伊’吧?它說話我怎麼總是聽不懂呢?昨天我想了一晚,充q幣到底是什麼意思?”
鄧肯頓時挑了下眉毛——他是真沒想到這山羊頭竟然能憋到這時候才問出來,自己竟然還低估了這貨的自制力!
“你不必在意,這隻鳥的思維很古怪,”鄧肯沒有停下手中的木工活,而是一邊用手中刀叉發出錛鑿斧鋸的聲音一邊隨口說出了早就想好的託詞,“它似乎會用一套只有它自己能理解的語言來和人交流,聽多了就能大概猜到它是什麼意思。”
“是這樣麼?”山羊頭兀自思索起來,“但我總感覺它的話語中好像隱藏著某種邏輯……就好像那語言背後隱藏著一套完整的、自洽的知識似的……您是在靈界行走的過程中發現了艾伊?那它會不會是某種來自幽邃深度的投影?您知道的,越深的地方就越是會有來自錯位時空的資訊以投影的形式浮現出來,其中不乏一些我們未曾瞭解過的失落時代,甚至未來的某些碎片,艾伊或許說的是另一個時空的事情?”
鄧肯手中的切削工作以肉眼難以察覺的幅度停頓了一瞬間,緊接著一切如常,同時語氣平淡地說了一句:“那祝你早日總結出艾伊語言背後的邏輯。”
山羊頭的話或許是隨口胡猜,但其中透露出的資訊卻不可避免地在鄧肯心中掀起了波瀾!
靈界行走的過程中,他的靈魂靠近了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