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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去而復歸又復歸

通的水手或許沒什麼時間讀書消遣,但堂堂的“鄧肯船長”……不可能是個文盲吧?

要知道,“船長”可是個對知識水平要求很高的技術工種,哪怕是最粗魯野蠻的海盜們,起碼也得有個能看懂海圖、懂得星相、會計算航線的船長才行。

心中有所疑惑,鄧肯便隨口問了出來——他問的很謹慎,儘可能表現的像是隨口一提,而山羊頭的回答倒是沒什麼遲疑:

“書?在海上看書可是一件危險的事情,幽邃深度以及亞空間的那些傢伙每時每刻都在等著凡人的心智出現漏洞,而唯一安全的讀物就只有那些教廷發行的‘經典’,那東西倒是安全,但讀起來枯燥的還不如去洗甲板……您不是一向對教廷的東西不感興趣麼?”

鄧肯頓時挑了挑眉毛。

這怎麼在海上看本書還能有生命危險的?還只有教廷的“經典”才能被安全閱讀?這片無邊無際的大海到底是有什麼大病?

感覺似乎是又多掌握了一點有關這個世界的知識,但隨之而來的卻是新的疑惑,鄧肯只好強行把這些新的疑惑壓在心中,他來到了船舷盡頭,眺望著遠方一望無際的海水與天空。

那輪金色“太陽”灑下萬丈光芒,在海面上映出的是如細碎金箔般的起伏波動——如果不考慮那太陽過於詭異的模樣,這倒確實是一番美景。

“我想聽聽你的建議,”斟酌再三,鄧肯終於還是謹慎地對山羊頭說道,“我對這漫無目的的航行有些厭倦了,或許……”

他的話剛說到一半,一種異樣的“感覺”便突然從心底傳來,這感覺來源於他和“失鄉號”之間的聯絡,就好像有什麼“異物”突然接觸了這艘船,緊接著,他便又聽到船尾方向傳來了“咚”的一聲,好像有沉重的東西撞在甲板上。

鄧肯眉頭一皺,緊接著便拔出了腰間已經上好彈的燧發短槍,另一隻手則拔出了那柄單手長劍,隨後飛快地跑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片刻之後,他來到了船尾甲板上,而甲板上靜靜躺著的一樣事物讓他目瞪口呆。

是那個如同靈柩般的華麗木箱。

是那個詭異的人偶。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湧上了鄧肯心頭,他死死地盯著那個表面仍然溼漉漉的箱子,彷彿後者下一秒就會突然自行開啟一般,隨後,他便注意到那木箱蓋子周圍的釘子已經不翼而飛了。

那是他在將這箱子扔入海中前釘上去的釘子,理應牢固無比。

就這樣在箱子旁邊警惕地對峙了好幾分鐘之後,鄧肯才終於下定了決心,他一手緊握著燧發槍,另一隻手則用長劍探入了木箱的蓋子縫隙,隨後用力將其撬開。

華麗的箱蓋吱呀一聲開啟,無生命的哥特人偶仍然靜靜地躺在其中,被紅色的天鵝絨內襯環繞,仿若沉睡中的公主。

鄧肯盯著那人偶看了好幾秒鐘,以嚴肅的語氣沉聲開口(他相信自己這一刻展現出了足夠的威嚴):“如果你是活的,那就起來與我交談。”

連著說了兩遍,那人偶仍舊紋絲不動。

鄧肯表情嚴肅地看著她,最終淡淡說道:“很好,那我只能再把你送回去了。”

說完他便毫不猶豫地把蓋子又蓋了起來,然後拿來工具又給箱子上縱橫交錯地釘了一圈的棺材釘,敲完釘子之後還找到一根鐵鏈,利用箱子上原有的掛鉤,將它的蓋子牢牢固定。

做完這一切之後,鄧肯直起身來滿意地拍了拍手,看著被自己五花大綁又加了一圈棺材釘的“靈柩”微微點頭:“這次你應該沒法揭棺而起了。”

說完他便毫不猶豫地把那箱子再次踢入了海中。

目視著箱子落水,又目視著箱子隨海流起伏並漸漸飄遠,鄧肯微微鬆了口氣,隨後轉身離開船尾。

但剛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