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落在碎裂的殘骸上。
漫天水花宛如暴雨,將二人身影沖刷得模糊不清,同時也激起陣陣波濤,直攪得江面動盪不安,紫衣公子先不說,到是對面那人卻站得穩穩的,彷佛腳底下不是一塊殘破不堪的破爛木頭,像是艘比那艘小舟更加堅固穩當的船似的。
待到浪停雨止,對面那人這才顯出形貌來。
赫然正是方才的釣魚翁。
紫衣公子望向不遠處的那個人,目光森冷,卻又蘊藏著充滿仇恨的熾烈熱意。
感覺到這種露骨的視線,已經丟棄了笠帽,只剩下蓑衣的老者挺直了脊背,「呵呵呵」地笑出聲來。
「好劍法。」聲音清澈透亮,完全不是之前的老邁沙啞。只是這把聲音配上那張老臉,倒是讓人很不舒服。
「哼!」紫衣公子冷哼一聲,卻也知道那人只不過發了一掌,就將劍氣化消於無形。
「許久不見,你的劍術倒是愈發精進了。」
「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抓到你!」紫衣公子冷哼一聲。
「哎呀,真沒想到韓二公子這麼熱情,莫非還對當初我不小心偷看到你赤身露體那事耿耿於懷?還是說因那一次,你就對我的魅力念念不忘,導致現在千里追夫?」
「放你的狗屁!」紫衣公子棋深知這是這小人最喜歡也最擅長的招數,前幾次就是被這種曖昧不明的廢話氣得半死不活,結果失了先招,被夜貓溜掉。現在只能忍,等到把這小子抓住,非將他剝皮抽筋不可!
「韓二公子不要這麼害羞麼……」夜貓嘻嘻一笑,完全不把對方能發射利刃的眼神放在心上,「我倒是很好奇,別人連我的尾巴都找不到,韓二公子怎麼能這麼輕易地就截到我呢?」
「哼!那些蠢貨沒腦子,不代表別人就沒腦子。」
「說的也是,我每次都提前發去書信,說我要『借』寶貝賞玩,結果大家都慷慨大方地讓我去拿了……」
「天下哪家盜賊像你這般不知廉恥?偷就是偷,還有臉說借!?」韓棋冷笑兩聲,「不過也多虧你狂妄自大,不將別人放在眼中,才能讓我抓住你這廝的貓尾巴!」
「哎呀,多年的習慣改不了麼,況且和你玩追追逃逃的遊戲實在很有趣。」
不能生氣,不能生氣,絕對不能生氣……
這廝說話和放屁沒兩樣,如果生氣就顯得自己小肚雞腸,所以絕對不能生氣,不能中了他的激將法!
在心中默唸一番,再睜開雙眼時,韓棋就恢復了以往的冷靜。
「夜貓!今天后既然者到了你,我們兩人之間就只有一個人能活著離去。」
「韓二公子,你每次見到我都說這句,能不能換個說法?」
「放屁!」
「哎哎哎,韓二公子,開口閉口都是『屁』,你這大家公子的修養……」
「住口!」
韓棋左手平舉,這才將袖中劍露了半尺出來。
他這柄劍名喚「薄霧」,是把非常罕見的軟劍,全長三尺三寸,寬不過一寸,通體透明,舞動起來無聲無息,取他人首級於無形。
此刻薄霧露出半尺,只看得對面的夜貓雙眼發直。
夜貓別的愛好沒有,就是喜歡收集那些天下聞名的寶貝。當年若不是為了重門裡藏的碧犀角,他才不會惹上這出名難纏的門派,被重門中出名難纏的韓二公子盯上,這追殺逃竄,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將近三年時光,屢次抓人抓不住,這也使得原本沉靜陰冷的韓二公子一啊對夜貓,自然就會氣得怒火上衝,腦袋發昏。
咳咳,話扯得有些遠,話說回來,韓二公子手上這柄「薄霧」,佔據了兵器譜上前幾位的寶座不知道有多久了,自百年前由鑄劍師莫須子耗盡心血鑄造出來之後,就在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