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韓沐倒是很推崇沈瓊英,葉蕪內心一動,就勢打聽道:「可因為張侍郎暴亡一事,有關沈掌櫃的謠言迭起,醉仙樓的生意也受到了影響,如今案情可有什麼進展嘛?」
韓沐笑笑道:「一有進展,官府肯定會及時告知的。放心吧,若沈掌櫃清白,官府肯定不會令她蒙受冤屈。」
他這時口風倒是很緊,葉蕪撇撇嘴,卻聽韓沐問道:「對了,葉掌櫃應該與沈掌櫃很熟吧,你可知道沈掌櫃以前可認識我們顧府丞?」
葉蕪愣了一下,脫口問道:「韓治中何有此問?」
「沒什麼。」韓沐自失一笑:「我就是隨便問問,我總覺得,他們像是以前見過的,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也許是我多想了吧。」
葉蕪笑笑道:「我雖與沈掌櫃相熟,此事卻也不大清楚呢。」
二人一時無話,葉蕪記掛著店中生意,見韓沐吃的差不多了,招呼夥計結帳先離去了。韓沐卻不著急離開,且坐著欣賞窗外的景色。
忽然間,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韓沐仔細一看,竟然是沈瓊英提著一籃東西,向西關南街東面的謝通政府中走去了。韓沐內心一動,招手喚來隨身侍從,囑咐了幾句話,那侍從答應後匆匆離去了。
第15章 蝦油筍乾
應天府衙內,顧希言聽到韓沐傳來的訊息,眉頭緊皺,一旁的推官江文仲沉吟道:「在這個風口浪尖上,沈掌櫃去謝通政府上做什麼?要知道張侍郎去世那天,可是與謝通政、蔣御史一起去明月茶坊喝過茶的。」
顧希言眼神冷冽,沉默片刻問:「謝通政和蔣御史府上,你應該早就去過了吧,可有什麼訊息?」
「下官前日去過了。」江文仲隨即道:「據謝通政、蔣御史所言,他們皆是做京官時與張侍郎相識的,後來三人相繼致仕回到原籍金陵,因是同鄉偶有往來。張侍郎去世那日,是他主動相邀二人去明月茶坊飲茶,三人不過談了一些昔日京城中之事,坐了半個時辰也就散了。張侍郎看上去心情不錯,和往日相見並沒有什麼區別。」
江文仲有些猶疑地說出自己的看法:「在下官看來,謝通政、蔣御史的話並無疑點。更何況,他們和張侍郎飲的是同樣的茶,若是茶葉茶水動了什麼手腳,為什麼謝通政和蔣御史至今安然無恙?」
顧希言不語,修長的手指輕扣光滑的檀木書案,江文仲雖與顧希言共事不久,卻也知道他思索疑難問題時有這個小癖好,所以也沉默下來,不敢打斷他的思路。
不知過了多久,顧希言忽然從椅子上起身,囑咐江文仲道:「你再找仵作細細核問一下張侍郎的屍體情況,我有事出去一下。」言畢匆匆離去。
顧希言抵達西關南街東面謝通政宅院附近時,天已向晚,他發現有一人同樣很好奇地在一旁等待——韓沐。
「伯約也來了。」韓沐也發現了他,有些興奮地壓低聲音打招呼。
顧希言眉頭微皺,將韓沐拉到東面一個更隱蔽的巷子,低聲問:「你怎麼還在這裡?」
「我好奇呀。」韓沐道:「我看沈掌櫃進去得有一個多時辰了吧,還沒有出來。伯約不也好奇,所以來了嗎?」
顧希言沉默下來,與韓沐一起等待,眼看天色越來越黑,街旁的店鋪已經亮起的盞盞燈火。
韓沐等得有些不耐煩,出聲道:「我看沈掌櫃這個人也真夠奇怪。坊間皆傳她長袖善舞,廣於交際,與金陵一眾達官顯貴關係甚好。可是應天府的線人這幾天監視下來,她從早到晚幾乎都呆在醉仙樓裡,只是每日辰時一刻出門,領著店中廚役去三山街一帶採買食材,巳時初便返回。我剛要斷定沈掌櫃是個正派乏味之人,可她偏偏這時候又不避嫌去了謝通政府上,這麼晚還不出來。」
顧希言並不答話,過了片刻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