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那倚天屠龍的秘密是真的,你怎麼這般輕易就告訴那位元總舵主。絕世的武功秘籍和兵書,任是哪個聽見都會心動。難道你以為倚天劍在你手中這訊息可以永遠隱瞞下去?一旦訊息洩露,你們魔教自會有無窮麻煩。倚天劍已經在你手中,而屠龍刀卻在你們魔教金毛獅王手中。這等緊要事若傳遍江湖,你們魔教立時就會被推上風口浪尖。這樣算來,你要獨吞這對刀劍,都是後患無窮。”
趙禹沉吟片刻,才笑道:“我卻從未有要獨佔倚天劍和屠龍刀的念頭,絕世武功也罷,無上兵書也罷,於我而言,也算不得什麼緊要東西。”
聽到這話,趙敏越發好奇起來,疑惑道:“依照你的性子,好處自是全佔了才肯甘心,這次怎麼如此看得開?”
趙禹說道:“屠龍刀中所藏,乃是武穆遺書。誠然,嶽武穆一代名將,用兵如神,他的心得體悟對兵家而言算得無上之寶。可是兵者大事,牽涉種種,遠非區區一本兵書就可言必勝。否則,嶽武穆便無風波亭遭遇。況且,你們蒙古人同樣沒學過那兵書,照樣將金人亡國滅種。我麾下徐達、常遇春皆是知兵之人,百勝統帥,有足夠名垂青史的本領,便連你們蒙古鐵騎也未瞧在眼中,何必強自求索前人牙慧!”
趙敏聽到這話,心下雖有不忿,卻也知趙禹並非目中無人的狂妄,又說道:“就算兵書不足以令你動心,那武功秘籍呢?你自幼便好武成痴,若真有絕世的武功秘籍就擺在面前,唾手可得,你怎麼肯放過?”
趙禹嘴角翹了翹,眸中閃爍起懾人神采,笑道:“單以武功論,我便自負講一句,這世上再無人對我能夠言之必勝。即便武當派的張三丰這老人瑞,修行了百十年,若真要豁出性命去分出一個生死,死的絕對不會是我!”
他講這話時,自有攝人心魄的氣勢,饒是趙敏與他自幼相熟,見此狀後心神都微微一滯。未及得開口,便又聽趙禹講道:“況且,年幼時我被困家中,眼中只得高牆四角,只道武功高強便可以無所不能。現在想來,卻是錯了。人要做些什麼,武功本領是否高強卻非最緊要的。若心有桎梏,即便武功蓋世,終其一生不過只囿於方寸之間,便如那武當派的張真人。”
趙敏明眸稍稍黯淡,不無失落道:“這話倒也正確,你已經擺明了車馬興兵作亂,要光復你大宋江山,甚麼武功秘籍卻是再不必在意。”
趙禹聽到這話,深吸了一口氣,卻搖頭道:“大宋既然亡了,自有其道理。為這一家江山,卻也不值得我傾盡這一生去求索。史可為鑑,王朝更迭,氣運興衰,縱使僥倖活在漢家氣運將起之時,若不打破這魔咒,終究可預見日後仍有異族肆虐,民不聊生之時。”
講到這裡,他的表情漸漸變得凝重起來,語調也漸漸沉重:“我眼下雖只得滁州一隅,卻也可望見日後將有君臨天下之時。然而這些卻不是我野望的全部,我心中所想,或許只有在敏敏你面前才能直抒胸臆,全無顧忌。”
趙敏瞧見他表情變化,聽到略顯凝重的語調,臉上的輕鬆也漸漸褪去,凝望著趙禹。。
“這九州天下,自秦皇一統,便與諸多禍患糾纏不清,無論多興盛的朝代,也不能盡數根除。匈奴寇邊,五胡亂華,遼金荼毒,蒙古南下。縱有衛霍封狼居胥,武悼天下殺胡,不過半刻風光,隨後又是肆虐景象。若汗胡勢不兩立,爭鬥這千百年來,漢人存亡斷續誠然艱難,可是胡人也如雜草一般,春風吹又生,總是不能除根。縱使沒有異族之禍,自家又會亂起來。翻遍史書,真正可稱得上太平盛世卻是少之又少。”
趙禹頓了一頓,繼續說道:“我未必能做到為萬世開太平的偉業,卻也想試一試。我漢人經營這神州大地,富碩無比,再不做予求予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