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與我計較。”
祈氏這才緩了臉色,雖心裡還有點疙瘩,但也不算太過介懷,忙道:“郡主言重了。也怪我們事急從權,辦得不妥當,這才連累王妃捱苦。我也沒臉去給王妃道喜,就請郡主替我轉告致意。我這便回去稟告娘她老人家,並將劉大夫的事情辦了,郡主若有什麼事,只管叫人來告訴我。”
清瑜深知外祖家的重要性,想來外祖母司徒老夫人大風大浪見得多了,細想想也能明白其中的關礙,便再三向舅母道了歉,親自將人送出府去。
清瑜坐鎮王府,帶著木樨這個秘書,將內院的事情一一安定。
嘉王妃吃了藥,人漸漸安穩下來。嘉王陳洪愷瞅著妻子無礙了,才將她有了喜這件事告訴了她,長寧聽了先是驚訝,接著便是狂喜,最後忍不住落下淚來。這些日子她承受無形的壓力,吃不好睡不香,如今終於有個圓滿的結果。人逢喜事精神爽,到了晚膳時分,清瑜再見到母親的時候,便看到她滿臉都是笑,竟看不出一分白日裡那病怏怏的樣子來。
陳洪愷見到女兒,忙招手叫她近前,道:“府裡折騰了一天,好在這晚膳的時候咱們一家三口聚在了一起。我們小小管家婆快來爹爹這裡坐”
清瑜聽得父親打趣她,也湊趣道:“父王快別這麼說,瑜兒這麼小,哪裡管得了父王的家?只怕這半日就短了咱們王府多少銀錢也說不定”
嘉王妃長寧笑道:“人都說你這孩子老成像我,我看不像。我像你這般大的時候,可沒你這麼大本事。本來我還擔心我懷著這一胎,精神越發短了,這麼大個王府,內院的事情也不少,總不能讓你父王去管。交給下人,又沒有放得了心的。今兒我跟你父王倒是看出來,叫韓媽媽與木樨支應著,我們郡主足可以管得了這個家了。”
嘉王也附和道:“正是,小怕什麼,你是正經主子,咱們王府大小姐,父皇親封的還珠郡主,你母親分不了神,就該你管著。凡不懂的,問我,問你母親都行,又有可靠人扶持著,出不了錯。”
清瑜倒是十分不好意思,不過白日裡那種狀況,她哪裡還能藏拙,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去籌劃打點,如今被拱上了檯面,再想裝也難了,清瑜只得道:“父王母親既這麼說,那我也不怕了。反正弟弟還沒出世,父王母親就我一個,就出了錯,我哭鬧一番撒個嬌,也矇混得過去。”
嘉王夫妻哈哈大笑,嘉王陳洪愷道:“到底是個孩子,快來吃飯,免得這酸湯魚冷了有腥味。”
一家人便其樂融融的吃了晚飯。
這一天的煩囂終於歸於沉寂,嘉王府也因為壞事變好事,氣氛不復白日的沉悶,府裡下人腳步也輕快起來。
腳步輕得如同狸貓一般的龔媽媽關上院子門,進了屋子。楚姨娘所在這所偏院叫做靜園,地方雖有些偏,卻是清靜少人擾的,王妃將安胎的楚姨娘安置在此處,也是一番好算計。這樣的地方既適合孕婦靜養,又遠離了王爺的活動範圍,楚姨娘平日裡便沒什麼機會接觸到嘉王。
芙蓉正歪在榻上尋思,見龔媽媽進來,忙精神一振,低聲問道:“媽媽打聽到什麼?”
龔媽媽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就往屋裡四處看。芙蓉道:“我嫌有人在面前晃盪,心煩,那兩個丫頭一個被我打發到小廚房裡燉湯看火去了,另一個讓她在隔間繡我們哥兒的虎頭帽。屋裡沒人。”
龔媽媽心道,誰知姨娘肚子裡是個什麼貨,這會就哥兒哥兒的叫,不怕人聽了去,將來生出來貨不對版,招人笑話。不過她面上半分不顯,堆笑道:“姨娘,老奴在外頭逛了一圈,只恨接近不了大丫鬟們,也沒什麼實在的訊息。就只是知道王妃如今已經沒事了,晚上跟王爺、郡主吃飯的時候,還有說有笑的。白日裡鬧哄哄的家下人,如今也都服了郡主的管束,比平日裡還老實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