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洪愷又歇在了王妃屋裡,他有些擔心的跟妻子商量道:“你還記得那年在汴京的時候,你帶瑜兒到大相國寺治病的事情嗎?當時回來,你對我說過,慧有大師囑咐咱們三件事,旁的還好說,只有這婚姻一事,是難辦的。瑜兒便是生在一般富貴人家,婚姻大事也輪不到她自己做主的,何況是在我們這樣的人家裡?如今雖然我們看著迢遠那孩子不錯,到底沒問過瑜兒自己,我總覺得有些不踏實。大文學。dawenxue”
長寧聞言也沉默下來,當時那樣的情況,慧有臨終囑託,長寧怎麼能拒絕,可是事到臨頭,女兒的婚事還是早早定下,這也算是自己出爾反爾了。長寧只得道:“如今形勢如此,我們有什麼辦法?況且既然迢遠那孩子不錯,說不定日後他們來往多了,年紀漸漸大些,自然而然也會有這個心思。那便是水到渠成了。”
兩人正說著,忽然聽到外頭有些響動。自從王妃長寧有了身孕,妙香又被拘管了起來,丫鬟們都不敢掉以輕心,這正房便謹肅了許多。陳洪愷有些不高興,高聲問道:“外頭幹什麼?”
紅藥硬著頭皮進來稟告道:“稟王爺王妃,是尹姨娘院子裡的裘媽媽來了,說是在玉脂堂發現了……幾條蛇……”
陳洪愷當即眉毛就要豎起來了,他們嘉王府是什麼地方,別說是有人住的院子,就是後院子裡花草堆裡,也是幾班人清理過的,怎麼會有蛇?還不是一條
夫妻倆對望一眼,便猜想是不是新來的兩位姨娘見得不到寵信,搞起小動作起來了。只是沒料到出事的是看起來穩重得體的尹蘭煙那邊。長寧便問:“抓到了沒有?又沒有人傷著?”
紅藥輕聲道:“那婆子說尹姨娘的大丫鬟秋雁腳上被咬了一口,腫了半邊,尹姨娘也怕得不行……”
長寧微微皺眉,道:“你命人去召了值守的醫官過去,快給秋雁看看,別鬧出人命了再去叫韓媽媽帶人到玉脂堂,好生檢查檢查。那外頭的婆子讓她進來,我有話問。”
紅藥忙應命去了。裘媽媽便被人領到了屋子裡。也不等王爺王妃發問,裘媽媽便跪倒在地,磕頭做了哭聲道:“求王爺王妃開恩,我們姨娘最怕蛇了,秋雁為了救主,如今也被咬得中毒昏迷不醒,一屋子人嚇得不知如何是好”
陳洪愷冷笑道:“荒唐你不去找大夫,跑來擾王妃的清淨,不知道王妃身子不好嗎?”
長寧使了個眼色給丈夫,示意由自己出面,然後才淡淡的問裘媽媽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裘媽媽結結巴巴的說了個大概,原來是尹姨娘見晚上新月頗好,帶著秋雁在自己院中的亭子裡賞了會月,誰知回屋的時候,路邊竄出了幾條蛇,尹姨娘自小就怕這樣的東西,當時就要暈倒。秋雁一邊叫人,一邊護在尹姨娘前頭,裘媽媽聽到聲響,忙帶著丫頭過去,就見秋雁已經半跌在地上強撐著。她們也都怕蛇,只得尋了棍子來攆,又慌忙將尹姨娘與秋雁扶進屋裡,裘媽媽六神無主,便找到這裡來了。
長寧聽了倒覺得這事情不像是作偽,便問那裘媽媽道:“你是跟著尹姨娘進的府?王爺剛才教訓的,你都聽見了?怎麼不先張羅著救人抓蛇,巴巴的跑到這裡來”
裘媽媽哀聲道:“回王爺、王妃的話,因老奴跟著姨娘剛入王府兩天,還不知道規矩。我們姨娘聽了王妃的教訓,平日除了來王妃這裡請安也從不往旁處去,老奴不辨路徑,一時慌了,才找到這裡來。”
這話倒也說得過去,不過若不是巧合而是預謀,那這個尹姨娘就真有些讓人失望了。陳洪愷看了看那婆子,眼中流露出一絲厭煩。
長寧正在沉吟怎麼處理此事,外頭銀霜又來稟告,尹姨娘來了。
長寧一愣,陳洪愷奚笑道:“讓她進來,到底看看你們主僕晚上這是鬧騰什麼?”
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