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老欣然點頭,他也早就注意到了李井的異樣,從他下車起,這個門房向他的目光就怪怪的,好像認識他似的。
“小老兒冒昧問一句,您可是韋大學士韋遺風老爺子?”
韋老沒想到,一個農莊的門房居然知道他,還認識他。
“是我。”
陸知許蓄勢待發,就怕這個李井會對韋老不利,結果讓她大跌眼鏡的是,李井竟然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他一下子跪到了韋老面前,痛聲道:“韋老,我是成王麾下,驍騎營小校李井。當年成王出兵之前,您去送成王,是小人為您牽的馬,提的酒罈。”
韋老大吃一驚,仔細打量著李井,“竟然是我的故人?”他記得這件事,隱約記得當年是有這麼個人,替自己牽馬,提酒,不想竟然是他。
“快起來,快起來。”
陸知許搶先一步將李井扶了起來,打量著這個痛哭流涕的漢子,沒有想到啊,竟然是成王的人。
他這麼多年一直留在順德郡主的莊子上?
“竟是故人。”提起成王,韋老心裡也非常不好受,那個驚豔才絕的少年,再也回不來了。
韋老有些激動,身體也有些受不住。
陸知許連忙扶住他,“老師,您的身體,不要激動。”
李井聽了,連忙止住淚,胡亂用袖子擦了一把,“都是小老兒不是,惹您老傷心了。韋老一定要保重身子,否則成王殿下在天之靈,也會怪我的。”
“不說了,有什麼話回屋再說。”
李井連忙道:“房間早已經收拾好了,就等東家來了,裡面請,裡面請。”
他把韋老等人帶進莊園,邊走邊為他們介紹,繞過前廳,中堂,直接把他們帶到休息的地方。
“韋老,東家,這後面全是獨立的小院子,哪個院子都能住人。不過最氣派的院子,就是前面的祈月堂。”
韋老很不喜歡,過於附庸風雅,太俗。
院子收拾得很乾淨,只不過冬天了,沒有什麼看頭。
屋子打掃得很乾淨,只是有些空,幾乎沒有剩下什麼傢什。但是地龍燒起來了,加上有溫泉的關係,屋裡倒是暖和。
“師父,我看這院子不錯,你就住這兒吧。”
“那怎麼行,我是客人,哪兒有住主院的道理?”這院子脂粉氣太重,他不喜歡。
“那住旁邊的追風堂怎麼樣?”
韋老大手一揮,“走,去看看。”
眾人離開祈月堂,出了門往左轉幾十步,跨過一道月亮門,就來到了追風堂。
追風堂比祈月堂小了不少,但勝在幽靜,屋裡空無一物,比祈月堂還要寒酸一些。
“就這兒了。”韋老表示滿意。
“師父,這裡什麼都沒有。”陸知許道:“還很小。”
韋老眉頭一皺,“我要那麼大地方做什麼?你看看這左右各兩間,夠用了。缺什麼買就是了,你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