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如此啊,連自個兒的徒弟都救不了。”戴著眼鏡的書生擠兌道。
“若不是我未卜先知,你們能那麼容易進入三院給這丫的治療?我還不是為了這個東西?”
粗獷男子說著,攤開手,他的手上,是一塊鑰匙形狀的玉石,上面雕刻了一隻匍匐狀的短尾龍。
蒲牢,龍之四子,易暴怒,吼聲如雷。
五年前賀成東拿來跟老霍換命的東西,就是這個。當然,五年來這個東西一直沒什麼反應,可自從曾逸凡去參加卜術大賽後,老霍卻發現自己有點控制不住它了,時不時的它就能讓人發狂。
除了精神病院,老霍不知道還有什麼地方可以暫時存放這個東西。況且,他算了一下,不出半個月,曾逸凡也會過來跟他匯合。
只是他沒算到,找過來的曾逸凡,已經幾乎是個廢人。
好在,谷不來將餘下的煞氣都從曾逸凡的體內給去除了,而經歷過一次死亡的他,六門完全處於虛無的狀態。加上有唐毅他們的幫忙,整整一個月,四個人將曾逸凡從一個半死之人,差不多給整活了。
。。。。。。
毫無知覺的世界應該是怎樣的?或許是一種死一樣的沉寂,或許是一種別樣的寧靜,也或許是一種脫般的空明。
這點,曾逸凡也說不清。
視覺、嗅覺、味覺、聽覺,這些人類正常的感官功能竟在一瞬間從他身上消失了。
“我還活著嗎?”曾逸凡在一片黑暗而虛無的世界中緩慢地思考著,脫力的感覺讓他全身陷入了一種癱軟飄乎的感覺。
“我是死了吧?”沒有任何的感覺能夠提示他,“活著”這個狀態已經失去了必要的參照。
死亡就是這樣的嗎?有點不甘,有點失望,卻又有種前所未有的寧靜。
“可我為什麼還可以思考?”前所未有的恐懼感突然包圍了曾逸凡,難道自己要在一片死寂的黑暗中無盡地思考下去?!
恐懼慢慢地變成了絕望,曾逸凡下意識地張嘴大吼著,可四周還是死一般寂靜,他所能感到的只是喉間傳來一股撕裂般的疼痛。與此同時,他感到面板上略過一陣涼意,那是風吹過的感覺,再仔細分辨時,他已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被幾隻手臂抬著。
“我沒死!我還有觸覺!”可這感覺只讓曾逸凡興奮了數秒,如果只是這樣那他充其量也是個活死人,也許真正的死亡對他來說更勝於生存。
“我還活著,我只剩下觸覺了!”不管自己聽不聽得見,他“無聲”地喊道,“沒辦法醫好我,就殺了我!”
就這樣,他不斷地喊著,不知喊了多少遍。
死亡對於很多人來說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要麼是放不下這個,要麼是不捨得那個。當然,更多的還是覺得自己沒活夠。但關於死亡,幾乎沒人能真正說出個所以然來,即便是那些個有過瀕死經歷的人,所描述的也只是一種類似於幻覺的場景。
可以說,死亡是個既神秘又恐怖的事情。
而此時的曾逸凡對死亡又有著一種別樣的態度,他正處於一個只有思維和觸覺存在,永遠陷入黑暗死寂只能被動挨打的境地。如果他真的有選擇的權利,他只會選擇死亡。
諷刺的是,他並沒有這個權利,他甚至連自己現在在哪兒,身邊有些什麼人都不知道。
曾逸凡不再開口說話,說什麼都是多餘的。況且,以他現在的心情也根本不想開口。
人往往有個通病,在完全安靜的情況下,如果沒有睡著,那思緒就會變得異常活躍起來。
曾逸凡的思緒就十分活躍,不誇張地說,此刻他的大腦就像是一臺正在高運算的大型計算機,所有過往的事件、經歷、記憶和各種念頭紛紛湧了出來。
要是能在這種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