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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的手挪開,讓他能夠睡得舒服一些,緩緩坐了起來……敘木南吸了那股催眠香,只怕今晚上要醒沒有那麼容易,這樣也好,她不知道怎樣跟他告別,就讓自己這樣走了吧。

一雙青色的繡著兩隻蝴蝶的花鞋不知何時出現在了火堆前,么六站起來,看著霍小玉那一襲紅衣,輕聲道:“走吧。”

霍小玉的目光落在沉睡的敘木南身上,道:“你想好了,當真要換他?”

么六沒有講話,默默的拿一根燒得漆黑的木條在地面上寫了些什麼,然後走到霍小玉身邊,道:“不必多問了,走吧。”

霍小玉看了一眼她寫的字,淡淡一笑:“六姑娘,你也真是多情。”

“不要叫我六姑娘。”么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順帶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片刻之間心情就變得風輕雲淡,彷彿已經做好了迎接一切的準備。她忽然想起來方才敘木南說不要再叫自己六姑娘了,那他會叫自己什麼呢?

一陣夜風吹過耳際,么六輕輕的攏了一下散落的頭髮,張開掌心感覺風穿過指縫時候的涼意,彷彿涼到了心底,低聲道:“風……你以後叫我,風待葬罷。”

離開江南的時候去掉自己的姓氏,此後自己再不是霹靂堂陸家的人;離開敘木南的時候換掉一個名字,此後“六姑娘”這個人就葬在自己的心裡,再也沒有那個善良單純的么六了。

敘木南恍恍惚惚之中做了個夢。

他夢見么六在他耳邊輕聲道:“石頭,石頭,你傷口怎麼又裂開啦?你不要動,我去給你採藥。”說完起身就走了,他本來想拉住她,告訴她帶著自己一起去,可是胸口痛的要命,掙扎著起不來身,他就只有默默的等待著。

可是,他在這裡等了她三天,都沒有等到她回來,他忽然間想起來曾經那個女子也在這裡安靜的等了他一夜,最後輕輕的撫著身邊的白駒,微笑問道:“馬兒,馬兒,你說他是不是和你一樣熱愛遠方?”然後策馬離去。

為什麼她沒有回來?她是不是已經走了,已經走了對不對,她已經對著身著紅衣和青色蝴蝶繡花鞋的女子攤開了自己的掌心,笑道:“來吧,給我你的冷血,換他自由。”

他頓時悲從心起,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起來。

敘木南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醒過來的,醒來的時候下意識起身去看身邊的人還在不在,驚覺自己身邊已經空空如也……么六對自己說去採藥是假的,自己等他三天三夜是假的,她等不到自己策馬離去是假的。唯一真切的是,她真的已經向那個紅衣女子攤開了自己的掌心,用她的性命來換自己的自由,她是真真切切的走了,她沒有向他告別,就這樣默默的決定自己的命數。

難怪那日霍小玉會放過他。

敘木南心裡一痛,一時之間竟連呼吸都做不到了,遙遙見得前方地面上面用娟秀的字型寫了一行字,就像是他第一次去江南,在野外酒館的那張桌子上看到的“江南好,風景舊曾諳”那首詩一樣,字跡清雅。他看清那句話寫的是什麼,忍不住放聲大哭。

“近來風冷,仔細加衣。”

作者有話要說:

☆、長途風冷琉璃壁

後來這幾日,么六默默的隨著霍小玉走,從陸地轉向水路,乘著一葉小船,慢慢的順水漂下。么六在清晨看到江面上朦朧霧氣的時候,總會想起那個孩子氣的少年來,想他笑起來完成月牙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和好看的眉彎,想著想著,這一天就過去了。

小船漸漸靠近岸邊,遙遙見得前方一座小島,一眼看去就覺得陰沉無比。走上島的時候,發現地面是光禿禿的,連雜草都很少見到,不由得給人心裡一種煩躁之感,霍小玉那一襲紅衣在島上看來,無端帶了些詭異之氣。

再往前走一些,能夠看到一些樓閣,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