綱內的細節。那是一種極其浪漫的過程,那是一種*心扉的細節。說實話,你本以為像那樣的過程和細節只會發生在電影或是電視裡,沒料想,它卻真真實實毫無虛構地發生在了你的身上。
五(2)
那就要追溯到三年以前的歲月了,是三年前的那個春天,是春天裡的一個下午,好像還是春風如夢春雨如煙的一個下午。這樣的季節這樣的天氣是很容易讓你這樣的男人情思飄蕩想入非非的。不過事情的具體起因有些模糊了,大體上的過程是你從家鄉要返回學校,在途經市裡時不知為何就短暫地停留了,中午又不知在什麼地方和什麼人一起喝了許多的酒,於是乘著酒興你就櫛風沐雨鬼使神差般地走進了市區的那所民族小學。走進小學之時也沒發生過什麼意外,意外是在你就要離開小學之時突然發生的。就在你跨過小學的門欄準備與這所小學道聲再見的時候你不經意間看見了一個人,而那個人也同時看見了你。你與那個人彼此對視了足足有五秒多鐘的時間,然後那個人莞爾一笑率先叫喚了你一聲:老師,原來真的是你啊!你不迭地跟著也叫喚了一聲道:春雨,原來真的是你啊!春雨便輕輕地長吁一聲道:真是沒有想到啊,會在這裡遇見老師你!你也輕輕地短嘆一聲道:在這裡突然遇見你,我也真是沒有想到啊!春雨跟著大大方方地邀請你道:老師,你若是不忙,就請到我家裡坐坐吧。你卻很是不夠大方地一時沒有應答。春雨見你一副扭扭捏捏猶豫不決的模樣就幽幽地言了一句道:老師,現在家裡只我一個人,他兩年前患病走了,兒子也被婆婆接走了。你哦了一聲緩緩地點下了頭,然後又緩緩地默默地跟在了她的身後。說句老實話,你當時之所以同意了她的邀請,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你實在是有些不敢面對她的那種幽幽。你也很久很久沒有看見過她的那種幽幽了。
春雨住的是上下兩層的房子。雖是上下兩層,空間卻也異常地狹小異常地擁擠,一張並不很寬大的四方桌,就幾乎佔去了樓下客廳的二分之一面積。你與春雨一開始就是隔著那張四方桌相對而坐相對而視的。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你與春雨相對而坐的那個當口你始終都不敢昂首挺胸地直面著春雨,彷彿對面而坐的並非是你的一個學生而是你的平生最大的債主。春雨似乎就不然了,不僅始終含笑直視著你,且還十分自然地一點一點地就挪到你的身邊來了。你現在已經記不清楚那會兒你都與春雨說了些什麼話,你只記得你的雙唇似乎一直都在不停地開合不停地嘮叨。你嘮叨的間歇和停頓,便是春雨嘮叨的開始和繼續。好像在那樣特定的一個時間和空間裡,你並不在乎春雨到底說了些什麼,春雨似乎也不在意你究竟說了些什麼;你似乎只想對著春雨傾訴著什麼,春雨似乎也只想對著你傾訴著什麼。直到後來,風住雨歇了,天色暗淡了,你堅持要告辭的時候,你這才彷彿幡然想起了春雨當年在師範學校讀書時的一些經歷。於是你就輕輕地握著她的右手輕輕地言道:我記得,你在學校讀書的那個時候,你是經常幫我洗衣服的。她也輕輕地執著你的手輕輕地回道:我還記得,我那時候對你說過,我想一輩子都幫你洗衣服。
接下來發生的情節就很有些文學色彩和浪漫色彩了,甚至文學和浪漫得都近乎斧鑿和虛構了。你雖然強作笑臉暫時地握別了春雨,但你並沒有馬上就乘車返回你的縣城,而是很快地給你的妻子打了一個電話。你在電話裡故作輕鬆地對妻子說:我遇著秋平和冬益了,秋平和冬益非要拉我喝酒,我今晚實在回不去了。理所當然地,那秋平和冬益成了你對妻子撒謊的最佳藉口。現在回想起來,你後來屢屢發生的幾乎是習慣性地對妻子說謊話好像就是從這一天開始的。
你那天晚上當然沒有去找什麼秋平或是冬益。你就站在距離民族小學不足五百米遠的一條小巷道里的一盞橘黃色路燈的陰影處。因為你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