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死的……”
弘昱眼神已然模糊昏亂,身上傷口源源不斷湧出的鮮血已將衣衫稠粘得貼住,只本能的緊護烙烙瘋狂斯殺,一片混合著骨頭、毛髮、內臟與血肉的腥紅霧雨不斷飄灑向四周。
突然西邊的準葛爾兵也發出驚恐的哀嚎聲,人如潮水般的翻浪而開,有三人奮身殺入,其中一個人,身材矯捷瘦削,宛如皎龍般四處遊走飛旋,只要他經過之處,便是一截截活人到處攀爬慘嚎……
只見他殺到弘昱身邊,突然身形詭異的旋到弘昱身後,凌戾的一掌驟然劈出,弘昱身體晃了晃,轉身要揮出劍氣,卻又頹然無力的抱著烙烙癱倒了下來,另外二人急搶過來,一人抱起弘昱,一人抱起烙烙,向山上奔來,正是塔布和烏爾泰。
滿兒捂著顫抖的唇,淚水再次奪眶而出,“老爺子!”
遠處有大片煙塵滾滾而來,地面開始微微顫動,厄魯特部的騎兵號角一聲接著一聲迅速接近。
與此同時,東邊一隻大清鑲黃旗的旗角現出,與厄魯特部的號角遙相呼應。為首的一人縱馬急奔,瞬間弛到準葛爾軍後方,將劍奮力向前一揮,清兵鋪天蓋
地殺入準葛爾軍大營,營中立即擊鼓回防,準葛爾兵聽到鼓聲正要縮回防禦,被厄魯特部騎兵從右翼插出纏住,幾聲炮響後,科爾沁各部落的大軍從四面八方集結而來,將準葛爾兵團團圍住,紅山下殺聲震天。
但見清軍為首的那人也仗劍在陣中混戰急殺,左突右襲似在找什麼人一樣,腰間一根象徵大清皇子的明黃段帶格外醒目,正是乾隆皇子三阿哥永璋。
紅山上。
烙烙抱著已然昏迷的弘昱,將臉貼住,淚水將他的臉腮染得溼潤潤的,“弘昱求你醒過來,求你醒過來,你要來嚇我是不是,我嚇到了,你可以醒過來了,快點啊……”
允祿將他周身大穴封住,又往口中拍入幾粒大魂丹,他的血漸漸止住,但任烙烙怎樣搖晃呼喊,頭卻始終只是無力的仰著。
滿兒見了在允祿懷中泣不成聲,“
允祿環住她的手臂力道奇重,“滿兒。”將她的頭拉起。
允祿深深凝視著她,“我們不能再回京城了,永璋已經知道你的身世,我不能冒這個險。”
溼潤的丹鳳眼對上那雙澄澈幽邃的眸子,“好。”一字定天涯。
允祿看向他的家人,“你們?”
弘融嗚咽道,“烙烙已經和我們說過,我們不能再回去了。我會去接蘭馨和藩兒。”
弘昶雙兒弘明流著淚一起點頭。
塔布烏爾泰哽咽道,“我們會去接老婆。”
拓保和卓倫泰也道,“我們誓死跟著王爺。”
額爾德含淚看著允祿,“師傅,我不能拋下我的部落族人。”
梅兒溼眼看向額爾德,“我留下,我會轉告二妹。”說完忍不住又抱著幾個孩子哭起來。額爾德將妻子兒女納入自己懷中。
公元1754年。乾隆十九年九月。
莊親王允祿舉家在外喀爾喀探女,時逢準葛爾汗國兩萬大軍突襲外蒙古喀爾喀,在援軍未到的情況下,與額附親王世子,博爾濟吉特。承袞扎布,率賽音諾顏部一千勇士以一敵十,拼死力戰,殺敵一萬兩千餘人,戰況慘烈。待援軍趕至,僅公主世子和四名子女僥倖生還。莊親王及子弘融,弘昶,弘昱戰死,莊親王福晉,媳,女,守節自盡,幼子弘明於亂軍中失蹤。
同年十月訊息傳到京城,朝野震驚。莊親王媳蘭馨悲痛萬分,攜子焚府殉夫。至此,莊親王允祿一脈僅餘兩女。
公元1755年,乾隆二十年二月。
經三皇子永璋奏請。乾隆下旨征剿準葛爾。清朝兵分兩路出擊,南路以永璋為主將,薩賴爾為副將,北路以班第為主將,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