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鳳長眼,內裡精芒斂蓄,將近六十的年紀,看起來卻好似四十多歲的人一樣。只是臉色略微有些灰白,即便是畫了淡妝,又在燈光的掩飾之下,仍舊遮擋不住裡面那隱隱的敗落死氣。青夏曾多年周旋在特工第一線,和大批的毒梟打過交道,一眼便知這是吸毒過量的前兆,想起當日在水瑤殿內見到的瑤妃的大煙槍,登時心領神會,暗自記在心裡。
“父皇,下十月就是您的六十大壽,兒子們自然都要趕回來為您祝壽。”二皇子淡笑說道,面容沉穩恭敬,一幅孝子的模樣。
坐在他下手的褐袍男子隨之說道:“是啊,看到父皇身康體健,健步如飛,兒子們就安心了。”
眾人連忙七嘴八舌的迎合起來,青夏向那人看去,只見那人面容輪廓極深,眼眸微微有些藍色,再加上他坐的位置,想來就是西域舞姬所生的四皇子秦之燁了。這名皇子也算是如今掌權的一個人物,是南方七十二路水軍的副將,在和秦之炎並稱為帝國雙璧的飛廉女將陸華陽手下為將。
他生母是西域進獻給秦王的一名胡姬,被秦王酒後臨幸後產子,後來死在後宮的詭異風雲之中。由於母親身份低賤,再加上秦王的兒子實在太多,於是秦之燁少年生活得極為艱辛,據說就連宮中的太監都敢隨意呵斥怒罵,五歲之前,幾次險些被餓死在偌大的宮廷之中。後來西域胡人部族首領朝見秦王,曾將他接到西域生活八年,直到十三歲才返回秦國。
回來的秦之燁武藝超群,且十分堅韌,以堂堂大秦皇子身份由一名小兵做起,一步步成為秦國水軍副將,軍功之盛,連秦王都刮目相看,此刻看去,此人也果然不負傳言,說話點到即止,卻十分中聽,之前並沒有上前來見禮,想必和各方皇子關係並不融洽。青夏的大腦像是一臺接收器一樣,不斷的掃描著眾人的言行舉動,然後迅速的分析整理,謹記於心。
“老六,你才回來,今年北方大旱,你在天府的糧草籌備的如何?我看要不了多久,就要賑災放糧了。”
秦之贏收起了之前的一幅吊兒郎當的樣子,謹慎的說道:“父皇放心,兒臣一切都已經辦妥,隨時都可以發糧於北疆百姓。”
秦王笑道:“有你統籌,我就放心,有什麼不便的地方,就去找你三哥,一定要保證北地的安穩。北地穩,則大秦穩,你們都要銘記於心。”
眾人呼喝答應,二皇子秦之義突然朗笑說道:“父皇不用擔心,北疆有三弟鎮守,什麼匈奴蠻人,都要望風而逃。前幾天三弟回京,父皇沒有看到,昇旗擂鼓,盛況空前,百姓們都對三弟感恩戴德。我們佔盡天時地利,如今百姓歸服,三弟人望極高,自然可以守的北疆固若金湯。只要有三弟在,父皇當可高枕無憂,安享天下。”
秦王眼鋒一動,緩緩說道:“有之炎在,朕自然是放心的。”
其他兄弟們聽了,齊齊大聲讚譽秦之炎兵法高超,打得匈奴狼狽北竄,民望所歸如何如何。青夏聽的如坐針氈,面上卻不動聲色,歷代君王最忌諱的就是天下有人比他還得民心,尤其是這逼死父親,誅殺一群兄弟得到皇位生性多疑的秦王。這人凡表面上是贊秦之炎,實際上卻是引起秦王的猜忌,居心叵測,殺人於無形。至此,青夏更加肯定了當初的想法,當日之炎回城,定然是被人做了手腳了。
只見秦之炎淡淡而笑,笑容溫和淡定,朗聲說道:“兒子是父皇的利箭,父皇刀鋒指向哪裡,兒子就射向哪裡。父皇當政以來,海內臣服,北疆安寧,戰士們前方禦敵,戰意激昂,正是以為有父皇的仁德寬厚在後盾。我大秦只要有父皇坐鎮中央,自然天下生平,無人敢進犯分毫。”
這天下沒有人不愛聽人拍馬屁,只看拍的功力如何,秦之炎不消說,自是個中能手,只看秦王聞言眉開眼笑的樣子就可見一斑。
二皇子秦之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