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災難還在繼續。
外套基本都是她精心淘的,價格也不便宜,阮棲當時撂下話,也只是不想跟對方多糾纏,這會兒見季時屹準備把外套還給她,雖然可能弄髒了,但洗一洗也不是不能穿。
她向來節儉,降下車窗,伸手去拿lj。
季時屹倒是爽快的還給她,又瞟了一眼她副駕駛。
他眼神太明顯,阮棲秀氣的眉毛皺了皺:「你看什麼?」
「在對面看到你副駕駛有人,還以為你跟人聊天,是我看錯了?」他口吻隨意,最後一句有點自我懷疑,但是彷彿又挺不可思議的。
阮棲:「??」
一種冷意悄悄爬上阮棲的背脊,她變了臉色。
醫院這種地方,聽到最多的就是各種阿飄的故事。
阮棲腦子裡不自覺閃現剛才那個女人倒在血泊裡的畫面。
而這會兒天色黝黑,停車場燈光熹微,汽車已經走了一大半,空曠寂寥,安靜到詭秘。
「哪……哪有什麼人?你看到什麼了?是女的嗎?」阮棲連呼吸都有些紊亂,立刻緊張道。
她向來膽子很小,小時候打雷都要大人哄的,長大一點,誰敢跟她提看恐怖片,她就跟誰急,這會兒小身板都有點發抖。
「沒有,是我看錯。」季時屹清咳了一聲,似乎在安慰她。
已經在瑟瑟發抖的阮棲:「……」
她甚至覺得靠近副駕駛的右半身都有些麻痺,陰風陣陣,彷彿一轉身,就能看見披頭散髮、半邊臉都在流血的阿飄。
「我看你一直沒啟動,是車子壞了?」季時屹又狀似隨意道。
阮棲呆呆望著他,秀氣又精緻的小臉已經很慘白,有些欲言又止。
這會兒實在沒什麼人,她不知道季時屹要是走了,自己還有沒有膽子留在這裡,於是隻能艱難的,又不太情願的,撒謊點了一下頭。
「可能……可能發動機出了問題,沒法啟動。」她屏住呼吸,緊張得連纖長的睫毛都顫顫巍巍的,不知道是害怕謊言被他拆穿,還是害怕他真的把她一個人扔這裡。
車內光暈昏黃,把她蒼白的小臉映得有點可憐兮兮,那副模樣,似乎生怕他問完就跑了似的。
好在季時屹還剩一丁點兒風度,從善如流地問她:「需要送你一程嗎?」
阮棲眼神亮了一下,明顯一副找到救命稻草的模樣,看他目光頓時友好許多,立刻拔掉車鑰匙,擰起包包,推門下車。
等坐上邁巴赫的副駕駛,阮棲才感覺能呼吸了似的,稍稍放鬆,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
季時屹用餘光瞄了她一眼,正襟危坐,薄唇弧度卻很輕地翹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覺得她還是那麼膽小好騙。
「住哪兒?」他啟動手剎時問。
阮棲就很小心的說:「不用麻煩了,可以的話,你送我到附近地鐵口就行,或者把我放大門口我自己打車,謝謝。」
邁巴赫平穩滑出去,他沒看她,口吻淡淡:「真把我當司機蹭車了?」
阮棲:「……」過了半響,眨了下眼睛,「不然呢,你不會覺得我想跟你敘舊吧?」
季時屹指腹敲擊了一下方向盤,汽車已經駛離醫院,他自然沒在門口放下她,很快匯入車流,舌尖頂了頂腮部軟肉:「……也行。」
彷彿懶得同她爭辯一樣。
夜色幽深,城市燈火璀璨,似乎比白日還要繁華熱鬧。
阮棲的緊張感沒剛才那麼強烈,被嚇得僵硬的腦子終於回神,慢慢琢磨過味兒來。
她皺眉看向正在開車的季時屹,道路旁邊街燈晃眼,季時屹正專心開車,側臉在光線裡明滅,有種電影的質感。
想當年,她的確是被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