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頭,正當馮保欲去尋人之際,見有幾個大臣的身影出現,他順勢將抬出去的腳收了回來。
“娘娘,不用奴才去問了,大臣們已經到了。”
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李青曼果見李筠霖和其他大臣一塊兒來了。而在李筠霖的旁側,一道白衣翩然的身影,赫然映入她的視線。
同樣的銀色面具,同樣的風姿綽約,同樣的,只要看上一眼,她便覺得心裡踏實了不少。
唇角上揚,勾起一抹淺笑,李青曼的態度不復剛才的冷漠淡然,多了幾分柔和。“看來,確實是不用了。”
蘭妃心裡明白李青曼剛才是故意忽略她說的話,只是,見眾人已經到來,又見一群人紛紛向李青曼請安,她便不好多說什麼,只是將不悅藏在了心底。
不多時,南宮宣和蕭柔也到了場,晚宴正式開始。相比昨日在宣政殿的歌舞,今日的表演,大抵是因為在戶外的關係,多了些新的元素,大玩優雅風。一場開場舞之後,接下來便是一場戲。
李青曼看不懂戲曲,所以,她的目光從未停留在場地的中央,只是默默地喝著她讓人準備的果汁,品著點心。偶爾,再瞅一瞅對面的夜無殤。
待戲曲結束,便是大臣們準備的賀壽節目,其實,說是賀壽,實為推銷自家的閨女。
待不知是哪位大臣的女兒結束表演後,李青曼只聽南宮宣的聲音響起。“素聞趙詩雅乃汴京第一才女,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剛才那一曲,實在是妙得很,如空谷幽蘭,繞樑三日。趙侍郎,你當真是教女有方啊。”
一聽南宮宣提到自己,官員席上的趙侍郎立即站了起來。“皇上謬讚了。小女的琴藝只能稱得上拿得出手,能有幸入得了皇上的眼,那是小女幾生修來的福氣。”
說完,他便對場中的女子一聲低喝:“詩雅,還不快謝過皇上,皇上方才是在誇讚你呢。”
名為趙詩雅的女子點點頭,然後站起身盈盈一參拜,模樣甚是乖巧動人。“詩雅謝皇上讚賞。能有機會為太后賀壽,能博皇上一笑,是詩雅的福氣。”
久未說話的蕭柔也開口道:“這份壽禮哀家很喜歡,你先坐吧。”
“是。”
待趙詩雅剛走回自己的位置,坐在左首的樓漠白忽然搖了搖頭,聲音不大不小地說:“嗯,剛才的琴音是不錯,不過,不及某人。”
聽得這話,還未坐下的趙詩雅身形一僵。待看了看自家父親,接到對方傳來的寬慰的目光後,她這才坐了下來,垂首專注地看著眼前的糕點和瓜果,不敢隨意亂瞅。
不及某人?心裡的詫異一閃而過,南宮宣淡笑著看向說話的人。“哦?不知樓公子所說的某人現在何處?可否讓此人為在座的彈奏一曲。”
夜無殤勾唇一笑。“恕樓某直言,樓某也只是有幸聽那位高人彈奏過一次。那位高人雖未去過大漠,卻將大漠風光描繪得繪聲繪色,讓人聽了,直想要去大漠遊歷一番。
只可惜,那位高人後來不知是因何緣故,竟然從這世上消失了。如此,樓某便再未見過那位高人。”
微一怔愣,南宮宣有些惋惜地點點頭。“如此,倒真有些可惜。不過,聽樓公子所言,那位高人想必已經年過半百。趙姑娘不過年方十七,小小年紀便能有如此作為,前途不可限量啊。”
右手食指豎起,夜無殤輕輕地搖了搖。“非也。樓某所說的那位高人,也如趙姑娘這般,是個不過雙十年華的妙齡女子。倘若再見到她,樓某必定娶她為妻,且一生不再另娶她人。”
此話一出,席間立時傳來一片唏噓之聲。除了李青曼,所有人都被他這番言論給嚇到了。當然,除了嚇到,更多的,則是深思。
這世上當真有這樣的女子,能讓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