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喜歡聽那些阿諛奉承的諂媚之語,只可惜,我不會說,你若是想聽,可以去找別人。再恕我說句大不敬的話,我習慣了一個人待著,你就不用刻意紆尊降貴來陪我了,免得你看見我覺得心裡頭不痛快。”
說完,她頗為瀟灑地走向一旁的一棵樹,倚著樹幹坐了下來,將南宮宣留在了原地。
看著李青曼飄然而去的背影,南宮宣惱怒地攥緊了拳頭。
看見她心裡頭不痛快?以他看,八成是她不想見到他,嫌他礙眼!哼!真是個膽大包天的女人,居然敢這麼嫌棄他。
看她剛才的樣子,一定是想起了某人。就是不知道,她心裡頭的那個人到底是誰。是夜無殤?還是皇叔?自從那晚之後,他就再也沒了南宮瑾的訊息,也不知道南宮瑾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說到南宮瑾,不得不說,她的心思非常縝密。連日來,任憑他怎麼套話,就是無法從她嘴裡探到任何關於南宮瑾的訊息,還每次都將他堵得啞口無言。
今日,也是他特地吩咐了在野外露宿,就是想利用野外的美景軟化她,讓她放下心防,卻不想,根本沒有一點作用。裝傻這麼多年竟然還能這般伶牙俐齒,她當真是叫他刮目相看。
遠遠瞧見南宮宣泛著冷意的臉,小喜子小跑著來到了他的跟前,小心翼翼地稟報道:“皇上,帳篷已經搭建好了,您可以過去休息了。”
陰鷙地掃了李青曼一眼,南宮宣隨即大步離去,所過之處掀起一陣頗具寒意的風。
淡淡地掃了掃南宮宣與小喜子離開的背影,欣賞著天邊被鍍上了一層朦朧的金色的雲,李青曼唇角微翹,頗為開心地笑了。
生氣嗎?那就氣唄,反正他越是生氣,她心裡就越是舒坦。別看他現在的年齡比她大,要是算上她在現代所活的年頭,她和他年齡相仿,都是二十五歲。
但是,並不因為他是皇帝,掌管著一個國家,她所經歷的就比他少。她受到的教育,接受的各種訓練不知比他多了多少,想和她鬥,他還不夠老練。像他那般自以為是的態度,活該被她活活氣死。
也不知道還有多久才能到達汴京,她是真不想再與他同坐一輛馬車了。看見他,她便會想起南宮瑾是被他和蕭柔那個老妖婦害死的,想用刀刺進他的胸膛。
折磨她的是,就算他近在咫尺,她也不能對他出手。因為他會武,更因為他們身邊跟著幾十個殺人不眨眼的高手,她還不想為了殺他而丟了自己的性命。
……
不堪紅葉青苔地,又是涼風暮雨天。
七月七日,南宮宣一行人回到了汴京。一進入汴京城的城門,看著車外沐浴在朦朧雨幕下的街景,李青曼眸光流轉,心裡微微有些感慨。
回來了,終於到了,等過了今日,她就再也不用和南宮宣同坐一輛車了。
汴京城的街道,還是如她離開之前那般熱鬧,至少,表面上看起來如此。
即使天空飄著微雨,還是能看見不少行人穿梭在雨中,似是忙碌,又似在享受微雨下的別樣美好。
眼瞧著有個淘氣的孩童不顧大人的阻攔,硬要跑進雨裡戲耍,李青曼不自覺地翹起嘴角,微笑開來。
見李青曼笑了,南宮宣低沉的聲音飄了出來。“看來,皇后也會懷念家鄉的景緻,懷念家人。”
聽得這話,李青曼臉上的笑容有片刻的凝滯。家鄉?這裡可算不得她的家鄉,李府的人也算不得她的家人。
見李青曼不回話,南宮宣隨口問道:“皇后,你要不要順道去相府探望一下?若是知道皇后回來了,丞相他老人家必定會很高興的。”
臉上的笑容散去,李青曼放下了車簾。坐正身子,她目不斜視地盯著前方。“南宮宣,如果你不是真心想讓我和家人團聚,就不用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