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卻說不出來有什麼跟自己不一樣的地方,再使勁撓幾下頭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年輕人笑著把手伸過去,這棒棒還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五指使勁張開和年輕人握了握,似乎情緒一下就熱烈起來:“來!我帶你去看看……”
好像在這個碼頭做了好幾年的棒棒,似乎還從來沒有人尊重的主動跟他握過手,所以這種熱烈情緒讓轉身帶路的他話語也突然增多:“我叫楊德光,已經在這裡幹了五年的活路,兄弟你叫什麼?”一邊說還一邊下意識的就展開雙臂擴開周圍擁擠的人,想讓年輕人走得更順暢一些。
年輕人還是輕笑著:“我叫石澗仁,叫我阿仁好了。”
楊德光在嘴裡咀嚼了一下:“是……賤人……?”卻沒半點嘲笑的口吻,只是有點難以相信會有什麼父母給孩子取這樣的名字,連忙不熟練的把話題岔開:“哦……阿仁,你來過這裡沒?我看你還是有力氣的,我們只要有力氣就有活路幹!”
石澗仁的笑容深了一下就收斂起來跟上:“嗯,我有力氣,給我介紹一下這裡吧,我連江州市都是第一回來,早上坐夜班火車才到的。”任何一個坐了一兩天火車的人才會這樣頭髮都油膩膩的,在山上他可是經常打理的。
楊德光不多問為什麼剛到這個城市卻來當棒棒,立刻就如數家珍的揮手指:“這邊是小商品批發市場,這裡是針織品批發市場,那裡是面料批發市場,那邊是服裝批發市場,整個這一片幾條街,有十八個大的批發市場,其中有八個都是服裝批發市場,然後還有很多小批發就邊角了,很多活路的……張哥,這是阿仁,我們一起的……劉師傅,這是阿仁,我們一起的……謝老闆……王姐……”
很明顯,楊德光確實在這裡做了不短的時間,兩人一路走來,都有人跟他打招呼,除了棒棒,也有路邊的司機、報刊亭、工作人員、看門的,甚至鋪子裡忙碌的商人,倒不是他的人緣有多好,實在是人太多,稍微認得幾個都感覺一路走過都能揮揮手點點頭,對石澗仁也有客氣的笑容。
成功利用借勢進入這個碼頭環境的年輕人臉上沒有什麼得意的表情,挨著和氣的回點頭,雖然別人基本都不在意他的反應。
其實兩人一直在往下走,也就是從有公交車的大馬路,鑽進旁邊狹窄的石階往下走,接著就是隻有貨車經過的擁擠小巷,中間還穿過市場建築內的商鋪,消防梯,過道再往下,就到了有大量大型加長貨車的批發市場倉庫區,到處擠滿了人力搬運和叉車,之前在馬路上看見的顧客商販就隨著這個過程越來越少,還要往下,就從市場建築的最底部穿過停車場陡然一下走到似乎城市邊緣的建築外,面前突然就出現那條寬闊的大江!
見慣了十萬大山的石澗仁在被馬路上人潮洶湧衝擊了以後,再次被眼前寬闊大江浩浩蕩蕩,緩慢卻勢不可擋流逝的感覺給衝擊了一回,不過應該沒有前次那麼大,畢竟出來路上也看見過一些大河了,對格外講究修身養性的師承祖宗來說,不過是第一回見的視覺衝擊,心理上最多是哦一下,原來這就是滾滾長江東逝水的感覺,古人寫得真好!
楊德光當然沒衝擊,那一直舉著的手似乎就沒放下過:“我們這碼頭正在兩條江的接頭,所以古時候就是碼頭,做買賣的都從這裡方便,你看這江邊一坨一坨的,就是碼頭,不是一條躉船就算一個碼頭,一坨,那一坨有好幾條躉船可以停十多條駁船才叫一個碼頭,一共有十二個碼頭……”
目光從江對岸的建築收回到寬闊江面,再到眼前的江邊,石澗仁有些佩服的點頭:“好大,我們縣城河邊就一條過河船,只能裝二十個人那種。”
楊德光哈哈大笑,對石澗仁來自小地方的路數更有親近感:“因為夏天漲水,冬天枯水,吃水線不停變,所以碼頭離岸邊的距離是在不停的變,所以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