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換做其他人,很容易就會有這種思路吧。
但石澗仁想的卻是,哪怕就是為了保住這份閒逸和舒心,也值得自己去把事情做好,讓更多的人都有這樣的心情,而不是讓這個社會變得更糟。
也許這就是有些人自怨自艾自稱**絲,用嘲諷跟冷漠看待這個現實,然後在這個社會就越來越沉到底部,有些人卻脫穎而出,活得春風得意的原因吧。
看那昏黃的聲控燈依次亮起又關閉,倪星瀾吃了兩粒栗子,卻沒聽見石澗仁說話,就靜靜的聽著他的呼吸聲,把自己的也調整到一樣,就這麼個簡單的事情,她都能自得其樂,還忍不住發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在貌似嘈雜喧譁的大城市這個有點僻靜的角落裡格外清晰。
真的跟吃了傻子藥一樣。
然後讓人想不到的居然是樓上咒罵兩聲潑下來一盆水!
很難揣測有些人是什麼心態,反正剛剛還笑顏如花的倪星瀾被兜頭一盆不知道乾不乾淨的水淋了個落湯雞,難以置信的楞了楞,就跟點燃了炮仗一樣猛的彈起來就要罵,卻讓石澗仁啼笑皆非的伸手拉住了,雖然他有點錯愕,但看得更透徹:“行了,心理陰暗的人見不得別人好,那也就是這麼陰暗一輩子,反而你生氣傷肝不划算……”邊說還得一手抹臉上的水,嘩的一聲瞬間,他還是下意識的把倪星瀾抱在懷裡躲避了。
不同的人說話就是有不同的效果,幾乎話頭都罵出來了:“我草……嘿嘿嘿……”瞬間倪星瀾就沒了火氣,被石澗仁拉著快步離開還埋怨:“你就這麼傻不愣登的把栗子端著?裝一紙袋的水!不會是洗腳水吧,扔了啊!”
石澗仁斯條慢理的找個垃圾桶才扔,倪星瀾已經把假髮摘下來使勁甩水:“上午去借的道具……”還是回頭看了看那個不知名的角落,絲毫沒被身上頭上的水珠影響到心情,只是好像要把那個場景記在腦海裡。
並肩朝著巷子另一邊走出去的時候,明顯情緒都不一樣了,倪星瀾安靜了許多,在小賣部買了兩包紙巾給石澗仁擦擦臉和頭上肩膀,再命令他給自己擦,說完驕傲的站直了仰起頭。
現在她有這個自信了!
和平京小衚衕裡的路燈多半是昏黃白熾燈不同,滬海的里弄應該是水銀燈,有點慘白,可透過亂糟糟的空中電線、晾衣杆、樹葉投下來,在倪星瀾的臉上好像鍍了銀一般,有點熠熠生輝的顆粒感,撒了銀粉的那種,姑娘抿緊了嘴俏皮的半眯眼,眉毛輕輕的抖動,都透著那麼一股生動的勁兒。
石澗仁看那斗篷裝肩頭的水珠,展開紙巾印上去:“很高興,我是說我發自內心的高興你來看我,讓我覺得這世界其實還是很美好的,有更多的信心和動力去面對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但適可……”
倪星瀾不看他的接上:“適可而止嘛,我知道,一步步來,我不著急的,這邊,這邊耳朵後面有點……”
石澗仁卻把紙巾塞到她手裡轉身走:“自己來,我還是很忌憚男女之間這種不好控制的情緒,我真的不願這些兒女情長讓我分散注意力,太多例子都是掉進溫柔鄉就變得碌碌無為了,我得反覆告誡自己……你也不願看到我平庸無為,對不對?”
倪星瀾慢慢的跟上腳步:“我們都不會,下週我就去平京了,接下來一直到六月,我有三部戲要參加,其中一部會去西北拍外景,那個可能會比較苦,但這兩年我肯定會拼命的拍戲,儘量拍出點上水平的角色,課堂上的東西也不能說完全沒用,在學校的時候我抓緊機會跟前輩學習以前沒接觸過的東西。”
好像以前那個有點老於世故,愛裝小大人的姑娘真的成熟了,
站在沒多少人的支馬路邊,石澗仁側頭看了看認真的倪星瀾,姑娘抬頭:“不管我跟潤豐簽了多少年的長約經紀合同,最終還是要成績來說話,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