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的亂糟糟,而且在結束的時候,她還用麥克風笑吟吟的邀請員工們志願留下來幫忙收拾殘局,然後她自己身先士卒的和百來個來自各個公司部門的員工一起,非常熟絡的指揮他們有些揀草坪上到處亂糟糟的紙巾、零食袋、飲料瓶,有些開始協助技術人員搬運裝置,拆除桌椅。
當有些人念想著待會兒的美食火鍋,心裡只想著搶佔好位置的時候,當有些人嗤笑同事假裝正經掙表現,鄙夷的竊竊私語結伴而去的時候,其實他們之間未來的差別就從這裡開始了。
齊雪嬌這方面和石澗仁有異曲同工的思路,吳曉影、紀若棠她們信奉能花錢請人完成的簡單工作,這邊寧願用來考察員工,對公共事務的責任感,積極向上的人生態度,容易跟陌生人合作的良好心態,在這種時候能很容易的就被區分出來,這樣的人當然才是值得培養和重用的。
石澗仁其實看得津津有味,看齊雪嬌的兩三個助理居然從衣兜裡摸出幾大張不同顏色的不乾膠貼紙貼在志願者的手臂上分隊,說是這樣可以有效提高相互之間的工作效率,果然百來號人很快就各司其職的操作起來,他才依依不捨的推著輪椅走開了,畢竟作為高層,還得去餐廳招呼著啊。
能看懂這裡面意味著什麼的人肯定很少,相信齊雪嬌的助理都未見得能明白她的真實意圖。
這姑娘來做黨委書記都是浪費了。
理工科的高開明對藝術鑑賞和人力資源管理都不精通,緊鎖眉頭思索著踱步,曹天孝跟石澗仁請教:“開眼界,開眼界,現在我算是清楚為什麼整個企業會生機勃勃,的確是有一幫子深入員工中間的骨幹力量,還有你這樣高瞻遠矚的帶頭人,你平時關心的都是這種宏觀視野的範疇?”
石澗仁在這種事情上很少謙虛:“不能只看宏觀的,這是個資訊爆炸的年代,包羅永珍的各方面都要學習,不然很容易就被這個時代拋棄了。”
曹天孝還是有業務訴求:“那……能不能請你給我們寫點專業文章,作為黨外人士的看法,什麼方面的都可以。”
石澗仁立刻又謹慎了:“我才多大一顆蔥,也就是給我們這條小舢板找尋方向道路,哪有資格對國家政黨說三道四。”
曹天孝苦口婆心:“這個叫建言獻策,一直都有在黨內外人士中間推廣,我們又不是文字獄,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嘛,你有這個能力和眼光,為什麼就不能參加群策群力呢?”
石澗仁思忖著答應下來,他一直在小心翼翼的調整這種和官方的距離。
所以到了火鍋館,曹天孝比他熱烈,特別把卞錦林拉出來介紹,要求他好好品評一下這家火鍋館的情況,有哪些地方值得改進的。
卞錦林還是有長期在大型企業做主管的經驗,不公開說,只是在高層和客人們坐的幾桌包房裡笑著以開玩笑的口吻論述一下,假若他來運營這家店,哪些細節還可以提高,也不知道那兩個站在門口的營業員有沒有悟性聽見了去。
石澗仁不參與這個活動,目光始終瞟著外面的,火鍋館因為油湯濃烈,很少有封閉的包間,所謂雅間也有幾扇大窗開著,隨時能看見大堂,現在各家員工已經亂糟糟的坐下來,到處都是推杯換盞的挺熱鬧,耿海燕、莊成棟這樣的都帶著自己的助理副手在員工中間挨桌敬酒,楊德光乾脆混在自己那幫人中間開心的吹瓶子,可能對他來說,坐在這些人中間還自在一些。
倪星瀾瞟著他的,觀察他的目光沒有隨著耿海燕或者哪個女孩子走,才笑著欣賞洪巧雲剛才畫的速寫,說自己小時候也被爺爺押著去拜訪過幾位大師,看過誰誰那專畫驢的超級大高手,就是寥寥幾筆都能勾勒出活靈活現的人物動物形態來,洪巧雲當然對前輩如數家珍,但沒那麼好的機會接觸過大多已經過世的這些高人,聽得有些悠然神往。
起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