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壓根兒就沒做過這個很具侵略性的動作。
曾凱儀也彷彿沒看見這個動作:“那你說的資本是哪種?”
石澗仁不說那些深奧難懂的經濟學名詞:“資本的本質就是增值逐利,這理所當然,但資本本身只是工具,無所謂對錯善惡,重點還是在掌控資本的人,在我個人看來,資本應該是助勢的柴,而非燎原的火,火燒得太大,有時候就不太好控制了。”
文先生威壓驚人:“喲,你這是在威脅我們?”
石澗仁耐壓:“同樣一句話,您可以看做是威脅,也可以看成是提醒,甚至是建言獻策。”
聽到這個民主黨派裡面常見的詞兒,坐在曾凱儀身邊那另外三位男性都笑了笑,算是緩和了文先生的氣氛,曾凱儀依舊還是沒什麼眼神變化:“上面發話,並不意味著就拿到了尚方寶劍,光是按照程式審批就能按部就班的把整個步伐拖拽下來,你覺得你有信心完全掌控這一切?”
這恐怕才是威脅吧。
石澗仁在體制內呆過的經驗就出來了,石沱水廠這樣一個專案,他檢視過所有檔案,從設計審批到建造完成,經過了數十個委、辦、局、處、室、中心、站簽字蓋章審批,前後花了近一年時間才完成了立項,這還是國資委內部的合資企業,普通企業的專案審批流程通常都涉及到令人髮指的眾多部門,看起來確實是為了這樣那樣的資質稽核驗證,但很多都是重複瑣碎的破事兒,辦與不辦就在兩可之間,其間產生的灰色區域就可想而知,假若這其中再加上些刻意的阻撓意志,完全可以名正言順挑不到刺兒就把整個步驟無限期擱置下來了。
所以他能聽懂這個威脅,但石澗仁把這當做了建言:“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我不會覺得世界充滿了愛,誰都是和善的好人,但我想真正的情感聯絡應該都存在於利益之中,所以互惠互利一直是我的努力方向,這是個利國利民的好事兒,我只是一介草根,能適逢盛世做點天下興亡的事情,能在這個過程中給參與者帶來好處,最終彙整合巨大的利益,而不是陷阱或者損人不利己的情緒宣洩,正如同當初我在何先生的俱樂部最大感受,任何人都不過是歷史程序中的一份子,人生最重要的任務是順應歷史執行的方向……”其實後面還有半句不要莫名其妙的被歷史碾死,看看文先生愈發難看的表情,石澗仁還是剎車了。
其實這個過程,石澗仁直面曾凱儀,從雙方握手開始到參觀展銷館再到現在近乎於黑幫談判,石澗仁已經多次試探過了,終於在他提到何先生的時候看見曾凱儀的眼神有了一絲波動。
無論對方是什麼身份背景,首先還是個人,是人就有弱點就有軟肋,就像石澗仁這假正經面對姑娘的時候有點慌亂一樣,誰都有漏洞,就看能不能找到並加以利用。
那位在香港和曾凱儀一起露面的何戈何先生,應該是石澗仁見過這些具有深厚背景新生代裡面全面素養最高的,外貌談吐無一不是人中翹楚,強大的規劃能力,最優秀的出身,應該還有從小刻苦的學習跟對成功的熱愛,不考慮其他還沒有接觸到的因素,那是石澗仁迄今覺得最優秀最值得跟隨的一位明主,可惜有點郎有情妾已嫁的味道,石澗仁已然決定和唐建文他們一起努力,徹底放棄了高階路數。
相比之下何戈領導的香港那一系列的白手套行為雖然讓石澗仁斷絕了跟這種資本往來的念頭,但假若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他也不是一點都不能理解,只是他無法與之為伍罷了。
這樣的一位,其實石澗仁當時就察覺出來曾凱儀和他相處的感覺是最好的,這也是為什麼他一直覺得曾凱儀的地位比文先生要高點,別看她在那位朱正坤朱老闆的白手套案例中還衝鋒在前,隱約有種為了何戈的事情,她不惜衝鋒陷陣的味道,這在石澗仁兩次見她,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