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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易上閒搶先過去,單出一指在他心口輕輕一點,迅速封穴止血, 護脈保命——可憐晏欺根本支撐不住,人也跟著腦袋一沉,徹底失去了意識。

易上閒對程避道:「把人扶好,我用瞬移術法,帶你們出去。」

程避點頭稱是,但那一雙眼睛猶自忍不住四下張望著,試圖在當前大片人影紛亂當中,努力尋得薛嵐因的身影。

而就在這樣一個間隙,易上閒已然快步上前,走到從枕身邊,探出一手,將欲奪取他懷中那張緊貼胸膛的人皮。

都到了如今這般地步,從枕手腳遭縛,仍將劫龍印護得密密實實,不讓任何人前來觸碰。

易上閒方一伸手過去,從枕便冷冷笑了,只道:「老前輩當真是菩薩般的心腸……你的好師弟屠了人家滿門,你還要上聆台山給他掘一條活路?」

此話一出,眾人本還在原地生生愣著,冷不丁聽從枕來了這麼一句,心頭當即又跟著起了怨憤:「易老前輩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禍水河畔暴民群起燒毀長行居一事,當真是因著您老人家養虎遺患,有意偏袒那晏姓魔頭?」

「事到如今,晏欺人已在我聆台山上,理應由掌門人來親自對他進行處置——咱瞧著您這架勢,莫不是還想帶他一起跑路罷?」

程避一聽到這裡,原就膽怯不安的心理,瞬時便跟著急了。他一手扶著晏欺,另一手緊緊攥握著那柄木劍,剛要開口替師父師叔解釋些什麼,易上閒已淡淡揮出一臂,直接將他攔下。

「……如果我說,當年屠你聆台山滿門的,並不是晏欺本人呢?」

易上閒目光微偏,轉望向眼前一個個面露凶煞憎惡的門中弟子,語氣平緩,似在複述一件本應為實的事情。

「怎麼可能!」眾人顯然不信地道,「在場有多少弟子,都是在當年屠門一災中人亡家破的?晏欺此罪滔天,決計不可饒恕!」

「沒錯!易老前輩若要替那魔頭開脫,可莫要怪我們在場諸位——刀下無情!」

易上閒從容不迫,單單立起一指,已是帶得鋒銳長劍脫鞘而出。

猝然一聲錚鳴,眾人俱是驚恐萬分,慌忙出劍以相迎。

易上閒卻按捺不動,僅將手中寒劍高高揚起,逕自指過眾人瑟縮不斷的頭顱。

「當初聆臺一劍派私心作祟,執意在洗心谷囚禁活劍族人,導致聞翩鴻乘虛而入,薛嵐因在他手中殘害致死。」

易上閒面不改色,始終平淡地道:「最終涯泠劍沾染過量的活血,不受劍主意識控制,瘋狂屠殺聆臺一劍派全門弟子近百餘人——」

眾人聞言,臉色稍變,卻仍是遲遲不肯鬆口:「真如你所言,那麼當年持劍上山的是晏欺,殺人不眨眼的也還是晏欺,又有什麼可狡辯的?」

易上閒掌中劍風一偏,字字句句,毫無停頓猶疑地道:「論要追究到底……你聆臺一劍派掌門人假公濟私,意圖獨吞活劍,一統武林——這是其罪之一。」

「你……」

易上閒聲線陡一抬高,旋即不容置喙地道:「再者,莫復丘是非混淆,黑白不分,恣意救助昔日誅風門餘孽,甚至扶持他上位做副掌門人——這是其罪之二。」

「其罪之三,活劍暴死身亡,莫復丘未及時阻止活血外溢,導致洗心谷底結界徒遭破損,涯泠劍染血失控,最終狂暴血洗整座聆台山……」

「胡言亂語!」眾弟子赫然而怒道,「晏欺在江湖上橫行霸道多年,手上沾的人命根本數不勝數,又怎可怪罪到掌門頭上!」

話音未落,易上閒即刻沉下聲線,極盡清晰有力地道:「晏欺確是殺人無數,罪不容誅——但你聆臺一劍派掌門人莫復丘,也與當年屠門一事脫不開幹係!」

「身為一門之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