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搞不懂我自己是怎麼想的,明明我自己都覺得就快要好起來了……”她想起夢境中壓抑的灰色和母親看向自己時絕望的臉,捏了捏額角,扯出一個笑,“不說我了,你最近怎麼樣?”
“我還能怎麼樣。”一提到自己,令均就打起了馬虎眼,“有點渴了,我自己去倒水。”說著,他站起身來,快步走到廚房,輕車熟路地拿出兩個玻璃杯,一個倒滿涼白開,另一個兌了一半熱水,端到茶几上。
蘇揚的鼻音很重,嗓子也沙啞得厲害,令均待了一小會兒,囑咐她多喝水多睡覺之後,自己就離開了。
蘇揚把令均倒給她的那杯水喝光,窩在沙發上翻起雜誌來。
一整本雜誌翻完,她獨自一個人待著無聊,又不敢靠近小薄荷,在空空如也的客廳中閒坐了一會兒,站起身來,進了視聽室。
上一次她看的碟片還沒有取出來,摁了開關鍵,偌大的螢幕上便出現了那幾張熟悉的臉。
她放鬆地側躺在沙發上,胡亂地將毛毯裹在身上,邊看邊揚起唇角。
其實電視劇的情節她都知道,甚至臺詞都能跟著念出來,可偏偏還是一無聊的時候就會想看,也不知道是真的打發時間,還是因為這部片子陪著她度過了最艱難的那幾年。
薄晉洲推開門的時候,蘇揚已經沉沉地睡著了。
他把手裡的玻璃杯和藥放在邊桌上,直接坐在地毯上,看著沉睡中的蘇揚,伸手捋了捋她的頭髮。
似乎在他的生命當中,蘇揚永遠都是忍讓付出的那一個。大學的時候她陪著他上自習,自己困得連眼皮都睜不開,也強撐著幫他提問。重逢之後,不管她處在什麼樣的境況之下,只要他有工作,她絕對不當他的攔路石。
旁人看起來,兩個人的關係在僵化之後,薄晉洲是完完全全什麼都依著蘇揚的。
可薄晉洲自己知道,在很多時候,很多地方,她依舊是遷就著他的。
門沒有關嚴,外面傳來小薄荷哭鬧的聲音。
幾乎是立刻,蘇揚就睜開雙眸。迷迷糊糊的,她看見薄晉洲在她眼前,手停在她的額頭上,好像是在走神,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她微微一動,薄晉洲的注意力就被她吸引過來,他站起身俯身看著她,“正好,起來吃藥吧。”
“小荷怎麼了?”她甩了甩頭,覺得頭依然疼得厲害,抬手扶了扶。
薄晉洲沒回答她的話,他坐到沙發邊上,把她扶起來,攬在懷中,伸手取過藥,放在她的嘴邊。
蘇揚微微皺了皺眉,看向薄晉洲,“我還得給孩子餵奶,不能吃藥。”
他看了眼藥,又看了眼時間,“今天早上已經餵過一次了,下一頓讓孩子喝奶粉,等到下午的時候,藥效就排出去了。”
見蘇揚還是不肯吃,他又解釋說:“這是在醫院拿的藥,我特地問過醫生,醫生說可以的。”
聽了這話,蘇揚才安心地把藥吞下去。
第39章 (39)
沉康林園位於霖海市城郊;依山傍水,風景秀美。
於正則的領航者一路開進書院;暢通無阻。
車子停在林園中央的別墅入口處;郭榮率先下車,開啟後門後;於正則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容邁下腳來。
別墅門口掛了巨幅的海報;上面最顯眼的地方是一塊被雕刻成花鳥形狀的玉石。
剛剛踏上階梯;門口原本分散著的記者一哄而上;被郭榮一一擋了回去。
此處正在進行一場慈善拍賣會,其中最值錢的那一塊玉石;就是於正則以於忠誠的名義捐贈出來的;市值3000萬人民幣。
他衝著左右兩邊的記者各點頭一次;絲毫不作停頓地走進別墅。
拍賣會已經進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