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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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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一這一天,忻州城各條大街上,五色旗迎風招展,城內的迎候隊伍吃過早飯就到北門外五里排隊等候。直到太陽落山才見閻錫山帶著不滿千人的隊伍來到。隊伍沒穿軍服,只在胸前佩戴著圓形白布胸章,頭戴皮帽,身穿皮襖、皮褲,腳蹬皮靴。有的騎馬,有的步行,有的揹著手槍,有的掛著馬刀,有的刀槍均無。歡迎的人都說這是“蒙古軍”。跟隨閻錫山的有100餘士兵,穿戴比較整齊,都有槍支。知州朱善元和隊官們看見閻錫山到來,便指揮隊伍向閻敬禮,閻向歡迎的人回禮。知州朱善元恭恭敬敬地把閻錫山歡迎到貢院,大擺筵席接風。朱還拿出20萬兩白銀,獻給閻錫山,供其發軍餉和其他開支。因為這一天是正月初一,按照當地風俗,朱善元帶領州官集體向閻錫山拜年,並送閻錫山一副對聯:“龍鳳呈祥機運轉,旗鼓重張震軍威。”橫批是:“不老松”。

閻錫山回到忻州後,附近的五臺縣、崞縣(今原平縣)、定襄縣也送來大批銀兩相助,閻錫山的父親聽到訊息後,連夜派人到忻州探聽(當時閻錫山住在忻州高等小學堂),得知閻錫山一切都好,心裡十分喜歡。當時五臺縣知事牛葆忱對閻錫山的話,言聽計從。定襄知事丁懷啟,因為任職期間,勾結糧房經承樊成龍貪贓枉法,橫徵暴斂;又暗中將全縣同盟會員名單開列,準備逮捕。閻錫山返忻州後,丁收拾財物,企圖逃走。賀炳煌(字耀齋,定襄縣南蘭臺人,日本留學生,同盟會員)、齊寶璽(字印卿,定襄縣龍門村人,日本留學生,同盟會員)將丁脅迫至忻州,向閻陳述了他的罪行,閻命朱善元看押。朱放丁逃跑(朱以“看守疏忽”向閻塞責)後,賀、齊又將樊成龍抓獲,交給閻錫山槍決,將其首級懸掛在定襄城南門上,以平民憤。

閻錫山本來想在忻州稍事停頓,就回太原,豈料上任大總統不久的袁世凱突然於閻錫山到忻州的當天,就以紀律問題致電閻錫山,又電李盛鐸、盧永祥和武衛右軍統領王汝賢,轉令山西民軍停止前進:

閻錫山軍隊紀律,非所深知,萬無令其回往太原之理。頃已電閻,令其“仍駐原地,靜候調查,須有本大總統命令,方可移動,並令轉飭溫壽泉等遵照,如違即以違令論”等語。如閻果擅自進行,望即督飭各營嚴加抵禦為要。新舉大總統袁。筱。印。

閻錫山在接到袁世凱電報後正處蹣躇之時,翌日又接到段祺瑞的來電,他在回憶中說:

沿途餐風露宿,農曆除夕趕抵忻州,翌日接獲段祺瑞電,矚我在忻州小住,勿攻太原,俟張巡撫錫鑾退出太原,再行回並。我即覆電說:議和是全國的事,回太原是我的責任。清軍必須迅速騰開太原,否則即日進攻。段祺瑞覆電謂:已令張錫鑾離晉回京,仍望維持和平,我當覆電允諾。

閻接電後,只得在忻州就地待命。

一、還鄉視事 多方折衝(1)

袁世凱命令回至忻州的閻錫山停止向太原前進,其用意當然是臥榻之旁,不許革命黨人鼾睡。於是,圍繞誰來出任山西都督,革命黨人與袁世凱勢力展開了一場爭奪戰。

對於袁世凱不承認山西為起義省份,違約進犯山西一事,時在南京的山西民軍代表南桂馨亦曾數次面請孫中山電袁力爭。 孫說:“雖有此議,我們絕不承認,寧可和議決裂,不能不承認山、陝的革命同志。你們儘可放心!”

但是閻錫山並不放心。他接袁電後無異受到當頭棒喝,惶恐之餘,20日即致電為袁信任的李盛鐸,以謙恭的口吻提出辭職,贊李“久為晉民所瞻仰”,請求“鼎力維持”。其電文為:

抵忻後知共和發表,業電懇國民公會、諮議局辭職,另舉賢能接代,轉請閣下維持,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