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歸墨道,“然後呢?”
陳山默了默,道,“剛剛屬下護送沈二姑娘回平遠侯府,平遠侯把沈二姑娘叫去書房問話,不知道說了什麼,沈二姑娘出來後,平遠侯的人就讓屬下給爺您傳話,讓爺您明日上門去提親……”
謝歸墨,“……”
陳七道,“爺才退了平遠侯府大姑娘的親事,明天上門去求娶沈二姑娘,不得被打出來?”
話才說出口,就感覺到一道不爽的視線看過來,陳七反應過來,趕緊把嘴閉上了。
他能不能說一句,雖然他話說的很不好聽,但是事實啊。
別說平遠侯不會答應了,就是沈二姑娘自己也不會同意的。
本來那次落水,爺救沈二姑娘是最好的機會,誰能想到沈二姑娘一個大家閨秀竟然會鳧水,陳七都心疼自家世子爺了,世子爺沒在別人手裡栽過跟頭,在沈二姑娘手裡都栽兩回了。
謝歸墨抬手揉眉心,從未有過的頭疼。
“我明日不去提親會怎麼樣?”
沒人敢接話。
謝歸墨看向陳七和陳山。
“說話。”
不讓說話的是爺,讓說話的還是爺。
陳七硬著頭皮道,“主動讓上門提親還不去,只怕下次爺想去,平遠侯未必讓去了。”
人家女兒還沒娶到手,準岳父的話,那不得比聖旨都要管用。
去不成,不去也不成。
陳七都替自家世子爺頭疼了。
謝歸墨揉了好一會兒眉心,不知想到什麼,然後就起了身。
屋內,沈棠在窗戶旁站了好一會兒,確定陳山不在,這才轉身坐下。
銀杏給沈棠倒茶,說起她去端王府給柔嘉郡主送藥方的事,“柔嘉郡主很高興,讓奴婢代她向姑娘道謝,還賞了奴婢幾粒銀瓜子。”
沈棠讓銀杏去送藥方,就是為了帶秋桐去姜家,一切都如她所料的那般,老夫人罰了二太太,把秋桐叫去問話。
內屋,老夫人跪在地上誦經祈福,秋桐沒敢上前打擾,等王媽媽將老夫人扶起來,秋桐才上前。
老夫人問道,“補品到底怎麼回事?”
沈綏把補品帶給老夫人,但並沒有多說話,只說了一句,“母親讓人準備這樣的補品讓棠兒帶去姜家,是要將兒子置於何地?”
沈綏知道是二太太擅自揣測老夫人的用意做的安排,只是他是大伯,不好越過老夫人和二老爺直接處置二太太,只能把這事交給老夫人處置了。
沈綏滿面怒容的說完這句話就走了。
老夫人把東西拆開,就知道二太太給姜家準備的補品有多差了,這是二太太第二次連累老夫人挨沈綏的數落了,上回訓斥沒長記性,老夫人一氣之下就把二太太罰去跪佛堂了。
但具體怎麼回事,老夫人並不清楚,怕沈綏誤會她訓斥沈棠不該告狀,知道今天跟沈棠出府的是秋桐,就直接找秋桐問話了。
秋桐回道,“二姑娘帶奴婢去姜家,可能是不放心,就讓奴婢把二太太準備的補品開啟看了一眼,氣的當時就調頭回府,準備找老夫人您告狀。
怕惹老夫人您生氣,不讓她去姜家,就去找侯爺借了一百兩,去珍寶閣重新買了這幾樣補品,二太太給準備的這些補品,二姑娘氣的扔給了珍寶閣外的乞丐婆子,沒想到侯爺見二姑娘情緒低落,派人跟去看看,又把這些補品給撿了回來……”
老夫人皺眉,“二姑娘沒和侯爺告狀?”
就二太太背地裡耍的手段,沈棠告狀也很正常,但老夫人詫異的是沈棠竟然沒有。
秋桐搖頭,“沒有,侯爺要給二姑娘一千兩,二姑娘都沒要,在姜家也只說這些補品是老夫人您讓帶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