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甚遠,也沒有什麼達官顯貴居住。嶽麓書院就在街角的位置,一牆之隔就是郊外了,本來是一戶戰時逃荒去了的人家所居住,不過晃眼數十年,卻並沒有人回來。由於位置不好,也就一直空著,直到有一位六旬的老者帶著孫女來到了長青街。長青街人憐祖孫二人孤苦,也沒個落腳地方,就讓他們暫住於此。半月後,小院門口就掛上了“嶽麓書院”的招牌。
雖然吳國習武風盛行,但是一般小戶人家子弟哪裡有錢買兵器請教習,都是等到進入軍隊才學習。而在這之前,稍微學習兩個字,不至於將來看不懂兵書他們倒也不反對。很快,書院就有了學生,祖孫兩靠著學生們送的一點束脩,也艱難地生活下去了。
小院並不大,平時有十幾個學生,八歲的秦霜,穿著舊舊的袍子,束起頭髮,也夾在學生中聽爺爺上課。爺爺身體不好,小小的秦霜一早就要起來站在和她一般高的灶臺前做飯,下課後還要去砍柴挑水,每天都很辛苦,可是,她依舊聽得很認真。她知道,自己讀書的機會得來不易,一般人家女兒都不得隨意出門,更不要說習文斷字了。可是爺爺常說:“女兒讀書,雖不能治國安天下,可是,卻能長些見識,起碼將來遇事有點決斷,不至於做一個離開男人就無法生活的可憐蟲。”年幼的秦霜雖然無法聽懂,卻也知道爺爺是為了自己好。而從記事起就隨著爺爺一路逃難的顛沛流離也讓她格外珍惜這安穩的時光。
下課後,頑童們一鬨而散,秦霜走向爺爺:“爺爺,你最近咳嗽得越發厲害。我去砍柴,過幾天攢夠了錢就帶你去看大夫。”爺爺笑著摸摸秦霜的頭,“乖孩子,爺爺沒事,老毛病了。你還這麼小,每天砍柴挑水太辛苦了。爺爺看了心裡更難受。”
“沒事,爺爺。我身體好著呢。”說完背起砍柴的工具蹦蹦跳跳的出了門。
平安郡外小青山,秦霜砍好了柴,走到一條小溪邊就躺下了。這是她的習慣,每天,只有這個時候,她才可以安靜地憂傷一會兒。雖然,她表面上忍住了沒有父母的孤單,強顏歡笑地念書,照顧爺爺,可是畢竟她只是一個八歲的孩子。
陽光從繁密的枝頭射下,照在秦霜白皙的臉上。晶瑩的大眼失卻了往常的靈動,有些空洞地眨著。小小的腦海中不斷地轉著這個念頭“我的父母是誰?為什麼不跟我和爺爺在一起?他們是否也在這樣掛念著我?”可是,這個念頭,她從來不敢告訴爺爺,怕爺爺傷心。小手無意識地揪著身下的小草,慢慢睡著了。
傍晚。秦霜疲倦地帶著賣柴得來地錢回到小院。爺爺坐在小院地梨樹下地石凳上。正在等她。
秦霜歡快地撲過去。“爺爺。今天地柴賣了個好價錢。明天就可以去看大夫了。”爺爺看著秦霜。慈祥地說:“霜兒來。坐到爺爺面前來。今天爺爺給你講一個無力掌握自己命運地女子地故事。”
秦霜坐在爺爺前面地石凳上。把頭靠在爺爺肩上。開始她每日例行聽故事時間了。“很久之前。有個官家小姐。國色天香。但是家族地教育是‘女子無才便是德’。所以她並沒有唸書認字。一心學習女紅和琴藝。她長大後。剛登基地皇上對她一見鍾情。很快納為妃子。萬千寵愛在一身。可惜好景不長。前線起兵了。皇上為國事所擾。她既看不懂奏摺。也不明白皇上在憂心什麼。更不要說為皇上分憂解難了。漸漸地。她不再是皇上心中地解語花。她所擅長地琴藝在那動亂地時期。也不適合在宮裡演奏。過了一陣子。她生下了一個女兒。可是皇上只是匆匆看了兩眼就走了。甚至連名字也沒有給小公主起。她變得憂鬱。她地信念中。丈夫就是天。現在天拋棄了她。她能何去何從呢?在萬般地彷徨下。一個青梅竹馬地將軍重新走進了她地世界。她地世界又變得有光彩。她地笑容也多了。雖然兩人並沒有出格。可是。她依然覺得又有了依靠。可惜好景不長。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