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閒了,竟會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不管上輩子如何,他活過來了,還知曉了所有事,理當珍惜這個機會,好生教養子孫,彌補將前世唯一的遺憾。
張氏留心著他的神色,見他怔怔出神,以為他是想到了賈母,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同樣是做母親的,她根本無法理解賈母的偏心和自私,所幸因著王氏和賈瑚的事讓賈赦不再愚孝,甚至打壓了賈母,不管日後如何,賈璉的處境總是比過去預想的好多了。
“老爺,您也莫要多想了,我會仔細養著身子的,這段日子就讓堂妹先住在府裡觀察看看,也好知道她能不能擔得起侯府主母的擔子,我雖有些私心可也不能耽擱了老爺。若老爺有什麼人選就遣人來說一聲,我也打聽打聽,心裡踏實些。”
“胡說什麼!重要的是璉兒,你看著合適就好。”賈赦斥了一聲,正事說完了他便不想再和張氏共處一室,畢竟在他心裡那還是他兒媳婦呢!於是他隨意叮囑了兩句就回房了。
張氏看著他的背影嘆了口氣,老爺現在不貪花好色了,可為什麼突然就變得不近女色了呢?難不成以前都是做出來的假象迷惑老太太的嗎?用得著嗎?
幾乎所有人都猜測賈赦過去的荒唐是藏拙的表現,因著他現在和賈代善行事很像,所以眾人都覺得他是子肖父,沒人往鬼神上面想,反而陰差陽錯的扭轉了賈府近些年日漸不好的名聲。
參加滿月宴的那些太太們確實見到了賈母,但當時賈母半靠在床上,臉色蒼白很沒精神,見著她們也就是點點頭沒什麼說話的興致,所以她們都確認賈母是真的重病了。之後每隔幾日,王家、史家都會派人來給老太太送些藥材,問候一下病情,史家還請了一次太醫,但林嬤嬤並沒給賈母下毒,只是吃食上有些不相和,讓賈母不好消化病情加重罷了,做的很隱晦,根本查不出什麼,結論也就是仔細調養罷了,這下子王家、史家想找茬也不行,賈赦對他們又極是冷淡,漸漸的他們便不再登門。
賈府過著清淨的日子,賈赦給賈璉請了夫子回來之後,開始親自教賈璉武功,順便也鍛鍊自己的身手強身健體,這具身子沒有經歷過戰場上的磋磨,底子好得很,就算過去縱情聲色,每日補著也沒虧到什麼,這算是他重生之後最滿意的一點了。
每當看到賈璉仰著小腦袋濡慕的目光時,他心裡對閒賦在家的鬱氣就全部消散了,賈璉實際上是他的孫兒,隔輩兒親,他沒有絲毫做嚴父的自覺,教導賈璉時很是和善,難得的讓他體會了一把“父子情深”的親情。
不過平靜的生活中還是有讓他頭痛的事,就是那位住進府中的小張氏。他每次在園子裡閒逛的時候幾乎都能偶遇小張氏,剛開始兩次小張氏很是驚訝拘謹,後來就有些羞澀不自在,賈赦知道這都是張氏安排的,想讓他接受小張氏做繼室,免得心裡不喜這種安排日後讓小張氏和賈璉受委屈。
雖然他很能理解張氏的慈母之心,但是……他真的對女色不上心啊,前世他死的時候都是個老頭子了,娶誰不娶誰他壓根就不在意,隨便張氏安排就好,這張氏還偏想讓他接受的心甘情願,真是……這兒媳婦給公公安排繼室的感覺太讓人無法接受了!
在偶遇了小張氏五次之後,賈赦終於受不了了,他知道張氏心裡沒底就會繼續做這些小動作,便在一次同張氏用膳的時候隱晦的表達了對小張氏的欣賞,張氏立即就高興起來,很快將小張氏送回了張家。畢竟小住幾日還可說是關心她這個堂姐的病情,若住的久了,外面就會有流言出來了,張氏在這方面安排得很是周全。
完成了最大的心願,張氏的身子日漸虛弱,不過她沒想到磋磨了她半輩子的婆婆賈史氏竟是比她先一步走了!
賈史氏說不準受沒受苦,林嬤嬤多是想法子讓她虛弱和睡覺,就連最後她也是在睡夢中離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