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
這一切的禍源始於她早逝的父母,還有一雙異於常人的眼瞳。
說到她的眼睛,那得追溯到她的祖母那一代,她的祖母的異域人,而父親則完全遺傳了祖母的容貌,到她這一代,唯獨遺傳了那雙幽藍的瞳孔。
就是因為這樣的一雙眼眸,使她儘管有著讓人豔羨的高貴身份,卻依然無法彌補那種源自內心的自卑感,總有一種低人一等感覺。
這一年的四月與三叔的女兒柳如畫又因此事發生了口角,被她從高高的樓閣上推了下去,掉進冰冷的湖裡。四月的天氣雖然逐漸轉暖,可湖裡的水依然是那般的刺骨。
被一群僕婢從水裡撈起來之後,高燒不退,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方才轉醒。這件事她刻骨銘心,因為這件事,每當遇到下雨天寒的時候,她全身的關節都會火燒火燎的疼,如萬蟻啃噬。那種蝕骨的疼痛每每記起,都能讓她清晰的感覺到那來自靈魂的顫慄。
一陣風拂過,那獨屬於桃花的清香索繞鼻尖,柳如心這才真實的感覺到自己是真的活了過來。
還記得初醒時的驚愕、激動、欣喜、興奮、抱住祖父慟哭,如今半個月過去了,她已經漸漸地平靜了。
“哎喲!我的好郡主!怎就下床了,快到床上躺著去,這身子骨方才見好,就這般不愛惜。”這時,珠玉串成的水晶簾子被人挑開,走進來一個圓臉膚白中年婦人,約有三十來歲的模樣。雙手捧著一碗黑乎乎冒著熱氣的湯藥汁,看見站在窗邊的柳如心,滿眼的憐惜、心疼。忙把手中的藥碗擱置在几案上,快走了兩步,伸手將窗子關上,口中嗔怪道:“老太爺見著又該心疼了,郡主就是不為自己的身子著想,也該多為老太爺考慮考慮,您這般的不愛惜身體被老侯爺撞見,又該心疼了!如今,老太爺的年紀愈發的大了,怎能經得住您這般的驚嚇!”
說著就要扶著柳如心上床歇息。柳如心也不反抗,任由著婦人折騰,略有些虛弱的笑道:“嬤嬤,您就饒瞭如心這一次吧!咱不告訴祖父不就是了!”
就在這時,一道渾厚的嗓音插(禁詞)入進來,“噢?我的小心兒有什麼事想要隱瞞祖父啊?”
與此同時,水晶簾子再次被人挑開,大丫環漪綠進來欣喜的回道,“小姐,老侯爺來看您來了。”
柳如心有些厭惡的看了看她,她一心將她當成自己的親信,沒想到,最後換來的確是赤(禁詞)裸裸的背叛。甚至合著外人來欺瞞羞辱自己這個主子。她到死都忘不掉她那副讓人噁心的嘴臉。
柳弘泯這時剛好進來,將她眼裡對漪綠的戒備與厭惡盡收眼底。一時愕然,這漪綠從小便跟心兒一起長大,兩人情同姐妹,怎就如今這樣生疏起來?
如心這一病,似乎變了很多,難道,一個人歷經生死大關,變化真就如此之大?從前,她的眼睛裡純徹透明,有著不諳世事的天真,如今的她,眼眸深處總帶著若有若無的犀利,好似看透了人心一般。
漪綠過去將藥汁遞給那婦人,讓她侍候柳如心服藥,後又親自為老侯爺添茶倒水,忙完一切之後,那婦人便帶著漪綠一同出去了,屋子裡只剩柳弘泯與柳如心兩人。
“祖父!”柳如心收起自己的心緒,有些撒嬌的甜甜叫了一聲。
“你呀!”老侯爺頗為無奈的嘆息,親暱的點了點柳如心的眉心,渾濁的眼睛裡盡是寵溺。但還是故意嗔怒道:“年紀輕輕就這般的不愛惜自己的身子,小心留下病根兒,日後有你吃虧的時候。到時可別怨祖父沒有提醒與你。”
“不怨不怨!心兒喜歡祖父還來不及呢,又怎會怨怪與您?”柳如心低垂眼瞼,遮掩住那一閃而逝的傷痛,故作歡喜的撒著嬌,說著好聽的話。
她一直都知道祖父是真心的關心著她的,同時,也知道自己這個病是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