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婉清一直注意著柳如心的動向,見她從紫洐殿離開的時候,便也跟著起身追了出來,只是,又怕引起她的注意,只能遠遠的跟在她的身後。可是,柳如心也委實狡猾,一出紫洐殿,不過瞬間,便沒了蹤影。如今,就在她失望之餘,柳如心卻又憑空冒了出來,看來,老天對她還是很眷顧的。劉婉清如此想著。
“婉清莫不是醉了?青天白日的怎麼說起胡話來了!”柳如心本不想惹她,可是,這劉婉清屢屢上來找茬,柳如心真不知道自己哪裡礙著她了,才讓她這般步步緊逼。
“你不信?我可是親眼看見姜首輔為了他那病歪歪的嫡長孫,而放下身段來跟外祖父求娶與你呢。怎麼,表妹難道不高興嗎?那可是當朝首輔的嫡長孫,內閣大學士之首姜大人的嫡長子呢,也堪配你丹陽郡主的身份了!難道,表妹不覺得嗎?”劉婉清笑呵呵的說道。
一字字,一句句,只聽的柳如心心底陣陣發寒!這劉婉清還真是死性不改呀!時時刻刻,不放過任何一個能夠打擊她的機會。一句話看似姐妹之間拈酸吃醋的話語,實則卻字字句句都在影射她看不上姜首輔的嫡長孫呢。
那姜首輔是何人物?最是護短不過的!而那姜庭威更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疼寵的孫兒。記得前世那姜庭威被刺身亡之後,整個朝堂都因姜首輔的怒意而顫動。多少官員牽涉其中,因此而受滅門之禍。可憐她一個憑藉著皇家那點恩澤而殘喘的孤女,何德何能,膽敢跟一朝之首輔相對抗?此刻,面對劉婉清,柳如心心底不僅僅是覺得心寒!更覺得這個女人真是太過可怕。
她跟她之間,到底有著怎樣的刻骨仇恨,以至於非要將自己置於死地才甘心?
不過瞬間,柳如心便明白了劉婉清的最終用意,儘管心中驚疑不已,可是面上卻半點不顯。如今面對劉婉清,她已經學會了任何話都只能聽一半信一半,再也不想前世那般傻傻的被她呼來喝去的耍著玩了。
“婉清這話未免問錯人了,自古以來,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郡自由喪父喪母,但仍有祖父做主。更何況,上面還有義父幫忙照看,又何須本郡擔憂?
倒是婉清你,自幼便寄居在我候府,你的吃穿用度均有我候府供應,堪比大家小姐也不差什麼,只是,如今年紀到底大了些,再留下去,心中未免生了怨恨,本郡也是時候去跟祖父說道說道,以免婉清心急難耐,做出什麼有違禮數道德的事情就不好了,沒的汙了我們定伯候府的臉面,你說是不是?”柳如心掩唇笑了起來。
“你,你……”劉婉清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胸脯劇烈的欺負著,食指氣急敗壞的指著柳如心,卻半天也出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她這一生,最恨的就是這種寄人籬下的感覺,如今,傷疤被人揭起,劉婉清又怎能平靜的了?
劉婉清忍了又忍,這才將胸臆中翻騰的怒意控制住。忽的,雙眸淚意隱現,不無悲慼的說道:“妹妹這是要逼死姐姐嗎?候府對於婉清的恩情,婉清一直銘記於心,從不敢忘!婉清雖說身份卑微,可到底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兒,妹妹就算對婉清心有不滿,可也不能如此詆譭婉清的清譽呀!”
“這裡並無外人,婉清又何須如此故作姿態?沒的讓我噁心!”柳如心冷哼道。忽的,而後響起一道仿若泉水一樣好聽的嗓音,卻不無譏諷的刺道:“如此毒婦,還能苟合於世,當真是再沒天理了!”
“呃,見過姜公子!”劉婉清忙驚慌失措的屈膝行禮。
柳如心沒有遺漏劉婉清眼底閃過的一抹暗芒,逐回頭向後看去。“是你?!”
“哼!虧得祖父精明一世,卻也差點被你偽善的外表所迷惑。也幸好老定伯侯深知自己沒能調教好孫女,婉拒了祖父的請求,否則!哼哼,我姜家不幸哉!”姜庭威不無鄙夷的說道。
柳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