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恭敬的行禮道:“國公爺安好!”
黃氏同宗政萱兒聽到聲響後,同時向門口看去,宗政毓燁剛一露面,便見一個身影飛奔了過來,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嬌俏的喊道:“哥哥也忒狠心了,回京這麼久,也不見你跟家人一起吃個飯什麼的。今天可算把你給盼過來了。”
“萱兒,不得無禮。你哥哥整日裡忙著打理公務,哪裡有時間陪你瞎胡鬧。”黃氏唬著張臉說道。但話中的意思卻做實了宗政毓燁不親繼母,不慈兄妹的罪名。
宗政毓燁又怎會沒有聽出黃氏話中的深意,只不過,並不把她放進心裡罷了。只沉聲道:“二孃也別訓萱兒了,如今正該是她自在的時候。”
“還是哥哥知道疼我。母親整日裡就知道催促人家熟讀《女戒》、《女則》等書,再不就是練習女紅,真真是枯燥乏味。”宗政萱兒撅著小嘴兒,不無埋怨的告狀道。
宗政毓燁笑了一下,道:“二孃也是為了你好,你應該聽話才是。”
“哼,哥哥真壞,竟連你也這麼說我,萱兒以後再也不理你了!”宗政萱兒詳怒的背過身去。只聽黃氏怒道:“萱兒別鬧!這一會兒就要開飯了,你去看看你弟弟毓睿怎麼沒來。快去!”
宗政萱兒知道母親這是有話有單獨跟大哥說,便知趣的退下了。
屋子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只有那鼎鑲金福壽青銅爐,散發著嫋嫋青煙。黃氏在心裡沉吟片刻後,才緩聲說道:“如今,屋裡就剩咱們母子二人,二孃也就不跟你拐彎抹角了。聽聞你看上了定伯候的孫女,可有此事?”
宗政毓燁心頭一跳,卻未顯現,只一臉詫異的看向黃氏,道:“二孃何出此言?我身為男兒,就算有甚流言蜚語也無所謂;然,二孃身為國公府的太夫人,你如此說,若是傳了出去,人家定會信以為真,到那時,沒的毀了人家女兒家的名聲。”
“莫非,這些只是二孃道聽途說?”黃氏試探性的道。見宗政毓燁一臉的不耐,也不敢在繼續深問,逐改口道:“那即是這樣,你倒是跟二孃說說,可有相中的女子,二孃出面,也好為你張羅張羅。你總是這樣單身一人,長久下去也不是辦法。再說了,古語云: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過了年就要二十五了,如今膝下空虛,身邊甚至連個通房也沒,你這般作為,讓二孃覺得愧對宗政家的列祖列宗,更無顏見你那死去的爹孃。”說到最後,黃氏的嚶嚶的哭泣起來。
“這事就不勞二孃費心了。如今二弟也有十一了吧,二孃總是琢磨著我的婚事,倒不如把經歷多多放在二弟的身上。也免得讓二弟將來跟我一樣,錯過了婚娶的最佳年齡。”宗政毓燁不無譏諷的說道。
黃氏若是真心為自己著想,自己現在怕是早就兒女成群了,又怎會小小年紀便被逼迫到西北的苦寒之地去。如今見他安然歸來,她的謀算落空,便又想掌控自己的婚事,從而牽制於他嗎?她休想!
儘管宗政毓燁心裡明白,然而,黃氏名義上是他繼母,還佔著一個長輩他名頭,他終究不能太過。
黃氏見自己一番好意,竟被這個繼子駁了回來,心裡也是一陣氣悶。不過,卻也只能忍著,逐笑笑的道:“知道你惦記你弟弟,只不過,你身為大哥都還沒成家,這做弟弟的又怎能跑在前頭。你既然不願二孃插手你的婚事,那麼,二孃也就放手不管了。只不過,你好歹也二十好幾的人了,房內卻不能一直這麼空著,二孃身邊的秀絹倒是個伶俐的,性情溫婉,顏色又好,你一會兒回去的時候把她一塊兒帶走吧,到時若是主母嫁了進來,嫌她礙眼,在直接把她打發出去也就是了。”
黃氏倒是好算計,一番話下來,既做實了宗政毓燁擋住了弟妹的婚事,又暗諷宗政毓燁不孝,同時又給他房裡塞了個眼線,何樂而不為呢!
093 亂,亂,亂!